這一夜,並無什麼變化,可第二日清晨,陳傳山領著數名軍士到了山上。
「顧公子,煩請接下來一些時日,不要走出此院。」
院門前,陳傳山神色肅然。
「將軍,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顧元清問道。
「此乃帝令,其他無可奉告。」
陳傳山淡淡應了一句,又轉首跟來的兩名禁軍衛士沉聲道:「你二人守在此院門前,有擅自與院中之人交談者,斬!有擅自從院中出來者,斬!」
「諾!」
隨後,陳傳山轉身離開。
顧元清心知此話乃是說給他聽,不過他只是淡淡一笑,若真要出去,別說眼前這兩位軍士,便是陳傳山自己也攔不住他。
到了下午,顧元清也終於明白為何自己會被關在院落中,這北泉山中,來了一大群匠人和下人。
這些人上山之後,有的開始修繕房屋,有的打掃道路,剷除石板路上青苔和雜草。
而山下也請了力士,源源不斷地將各種樹木、打磨好的山石、磚瓦送上山來,轉眼間,整個北泉山都成了工地。
此後數日,皆是如此。
顧元清雖在院中未出,可山中變化瞭然。
每日三餐,依舊由僕人送入院中,門外軍士日夜兩班,皆不離職守。
顧元清不能出門,可也不覺無聊,他可觀山,聽聽山中匠人們口中閒聊,就能當做是樂子。
這些人匠人多數是來自附近縣裡,明顯也不知道此地發生了什麼,只知那日一早就被官府通知放下手之事來了這北泉山中。
這裡是禁地,他們有所耳聞,初來之時,還擔心有去無回,可見來了如此多的人,而且只是修繕房屋才放下心來。
除了鄉間閒事,他們聊得最多的便是長公主大婚一事,顯然此消息業已傳遍大乾。
當然,這幾日顧元清做得最多的依舊是靈山試煉,看似躺在院中曬著太陽呼呼大睡,可心神早已經沉入試煉場中。
此時的對戰的對象,已從當初的真武六重、七重,提升到真武八重、九重。
這些人多數是北泉劍派的執事、長老,或者掌門。
他們劍法更顯老辣,每一招每一式在他們使來都是爐火純青,甚至出神入化,每每出劍皆是在最不可思議之時。
幾乎每一個人對劍法都有其獨到之處,普通的劍招在這些人手中,威力大了不知幾何,再加上各項各異的真武奇景,對戰起來早已經脫離了原本劍法路子。
顧元清瘋狂地吸收著戰鬥中的領悟,這樣的待遇就算門派真傳弟子也不可能有。
除了在這試煉之中,哪裡能去找到這麼多不同的真武高境的人對戰。
劍道進境一日千里,對劍道的理解也是日新月異,顧元清的眼界在不斷提高,感受到進步的他樂此不疲!
而目前唯一讓他覺得有點不爽快的是,院中練劍不好放開手腳。
這般修行進度若被人得知,只怕會惹來風波,對目前的他來講,時間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再過些時日,就算宗師來了,他也不畏懼。
到第四日,顧元清又被請出了院落,方便匠人修繕他院內垮塌的房屋。
而過去的途中,皆有軍士隔開,似乎是防止顧元清說什麼話。
看到這一幕的匠人紛紛猜測顧元清的身份,議論紛紛,有軍士冷聲大喝:「北泉山乃是禁地,若不想掉腦袋,就不要亂看,不要妄議!」
真武修士的氣息放出,氣勢逼人!
嚇得周圍工匠盡數一個寒戰,連忙噤聲,或匆匆離開,或低頭忙起自己的事情來。
顧元清哭笑不得,至於嗎?
這些匠人大多有些許修行,雖至多不過鍛體或者元士初期,但做起事來動作麻利,力氣也大。
換成前世需要各種工具,或者不少人才抬得起的木材,他們一人就扛著上了房頂。
只花了一日,倒塌的房屋和院牆就重新立了起來,顧元清也就搬了回去。
九日之後,除了那幾座大殿未修復外,其餘居住的院落皆煥然一新,北泉山仿佛恢復了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