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的人,皆是赤龍教中精銳,個個精通蟄龍秘術,還有各種陰毒之物,他們忌憚神鷹大陣,第一次出手,便是殺了陳傳山讓,神鷹衛群龍無首。
此事也是老朽失算,低估了蟄龍秘術,才會造成損失如此之重。若神鷹大陣能起陣,就算他們再來一個真武九重,也不會至此。」
慶王一聲嘆息,備下兩件宗師秘器,以身為餌,本以為萬無一失,卻漏算一招。
顧元清沉默不語,陳傳山之死著實出乎他的意料,遙想當初剛得觀山之時,陳傳山算是他見過的第一個真武高階修士,身外神鷹虛影,威勢無雙。
那二人暗夜來殺自己,也是其率眾拖住了那靈墟門老者,可這樣一個人物,卻一夜之間身死道消。
「再過幾日,本王就要下山回京,顧公子可要帶什麼話回去?」慶王問道。
「王爺也要走了啊?」
「魔域封印修補已是接近尾聲,經此一役,那些暗中圖謀不軌之輩,恐怕暫時也不敢再來,何況公主大婚在即,本王添為皇室宗令,也需回去籌備一應事務。」
聽到公主大婚幾個字,顧元清眉頭微皺,問道:「王爺上次曾說此妙萱非彼妙萱,晚輩冒昧問一句,這麼做是為何?」
慶王有些詫異地看了顧元清一眼,似乎有些奇怪顧元清竟然不清楚,片刻思索,微微一笑:「這件事是陛下做的決定,以後還是由他來告訴你吧。本王只能說一句,公主之事關乎朝廷、皇室顏面,關乎王朝穩定,有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還望顧公子海涵。」
顧元清很討厭人打啞謎,但慶王既然不說,他也沒辦法。
倒是李長言張口欲言,卻被慶王瞪了一眼,連忙閉嘴。
這二人在這裡用過午膳,方才離開。
大乾皇宮。
李顥天看著手中的秘奏,眉頭緊皺,隨後將秘奏遞給一旁的徐蓮英。
「大伴,此事你怎麼看?」
徐蓮英接過秘奏,看了一眼,驚訝之色一閃而逝,遲疑了一下:「慶王爺所言,老奴不敢妄加猜測。」
「你見過顧元清兩次,你覺得他有可能是宗師嗎?」
徐蓮英苦笑躬身:「王爺既然說顧元清疑似宗師,那想來定然不會有誤,是老奴無能,當時確實未察覺顧元清有此修為,第一次見面,老奴敢斷定,只是元士三重,至於第二次,當有真武修為,只是修行有藏匿之術,老奴未試探,不敢妄定。」
李顥天拿回秘奏,再次讀了一遍,緩緩道:「短短一年,從元士突破為宗師,確實太過匪夷所思,但王叔身經百戰,曾登臨真武九重巔峰,他的判斷,朕還是相信的。只是王叔猜測,顧元清可能是宗師之上,這未免太不可思議。」
徐蓮英斟酌了一下,道:「也不怪慶王爺如此推斷,一柄飛劍自數里之外憑空斬殺真武九重巔峰赤龍教護法夏侯明,就算宗師也根本辦不到。老奴就算用盡全力,真氣也僅可能傷人於三十丈外,若要斬殺真武九重,需要十丈之內。」
「大伴,你說他是不是得到了北泉山中的那件東西?」
徐蓮英語氣變得慎重:「陛下說的是北泉劍派的密劍嗎?倒是真有此可能,這把密劍據說直指宗師之上,當年北泉劍派祖師便是自密劍之中領悟北斗七劍,從而登臨宗師,傳說他到死也未參透密劍之中所有秘密。要是顧元清得到密劍,未必不能從中得到這等手段,馭劍之能也就順理成章。」
李顥天雙手後負,片刻之後,他緩緩道:「此事且後面再論,大伴,傳朕旨意,宣神鷹衛統領張驥入宮,魔窟封印不可無人鎮守,需儘快定下。」
隨著魔域封印進程,泄露出來的魔氣越來越少,淬鍊天罡地煞之氣的效用減弱,山上的人倒是越來越多,都在等候封印修補完成,從而離開。
但山上的氣氛卻沉悶無比,因為幾口棺材停在各自院中。
顧元清一聲嘆息,人世間便是如此,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誰會先來。
他不願去看這般悽慘之境,將所有身心皆沉浸在修行之中。
靈山試煉之中,顧元清今日對手是北泉劍派掌門孔聖兵,北泉劍派便是滅亡於他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