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一月之後,藍龍山上將有人講道!」
「自然聽說過,朝廷中不還發了公文嗎,最初之時說的道胎境方有資格聽道,現在是真武高階便可前往。」
「講道的人是誰啊?」
「你這都不知道,據說是受顧公子之令,在藍龍山立下道堂。」
「還有一件事你們怕是不是清楚。」
「什麼事?」
「你們可知道講道之人修為幾何?」
「能給道胎修士講修行之法,怕是道火巔峰的修士吧?」
「哈哈,道火巔峰?錯了,據說那位名叫白向輝,當日九層神台,神魂百丈懸於半空,九層神台知道是什麼意思不?」
天下間,到處皆是議論紛紛,這一件事便是近年來的大事了。
在這個世界,神台境便是近乎神話的存在,就連此界最強的顧元清,按照天梯推測也不過神台七重,這突然間冒出來神台九重的人要開壇講道,如何不惹得天下修士爭相前往。
就連靈墟門也有人下山前去聽道。
神台九重修士講道,這機會可太難得了。
就仿佛以前一個普通元士,聽說宗師高手要教伱練武,你去還是不去?這選擇對任何還有修行之心的人來講都不言而喻。
道堂有著規矩,講道之時,聽道者只要真武高階修為便可,但想在山中留在山中修行,問道於白向輝,則需要道胎以上修為。
凡事都要有個門檻,否則這山中道堂便亂了規矩。
一月之後,三大道堂分別講道,皆有數千人坐著聽道。
從真武密藏講到道胎,又從道胎講到道火,再從道火講到神台,雖未傳具體法門,卻講清楚了各大境界修行和突破之根本。
而這些對此界修士反倒是最為重要,這是修行之方向。
顧元清花了一些時間聽這三人所講的修行之法,倒也頗為精妙,一些關竅之處,連顧元清以前都未曾注意。
「到底是斜月界中傳承甚久的家族,這些關竅都是經歷多代人摸索總結而得來。許多見解非普通修士所能知道,或許說比不上真正的大宗門,但至少比我預料中的還是要更好一些。」
顧元清只看了一段時日,就放下心來,魂印之下,此三人皆不敢亂耍手段,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似乎一切皆走上正軌,斜月界過來,送上了自身情報,送上了幾個僕人,除此之外並無什麼變化。
唯一讓顧元清有所記掛的,便是那遠去海外一直未歸的王宇馳。
此人一直未顯露蹤影,一個神台九重修士,還是要值得稍微關注的。
大乾西北海域之外,一片連綿海島之上。
這裡距離大乾海岸兩萬里,茫茫大海隔絕了此地與大乾之聯繫,若非是神台修士也根本到不了這裡。
這一片界域以島為國,常年廝殺,戰亂連連,人煙也稀少無比。
高手更少,能成道胎者也不過一人。
王宇馳站在最高的一座海島之上,抬頭凝目望向大乾的方向。
那裡,通天碑矗立,即便隔得再遠,也清晰可見,它的存在仿佛超越了空間,只要身在此界之中,不論你身在何處,對它來講都沒有變化。
王宇馳的身前,一面古鏡懸浮,一個血淋淋的凶字浮現鏡面,有鮮血不斷自字體之上滴落,一眼看去就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瘮得慌。
王宇馳眉頭深鎖。
「此浮游界中到底藏著何等危險?玄光鏡接連示警,可不論我用何等辦法,也測不出危險到底來自何處。」
那日,來到此界之中,便從玄光鏡中傳來一縷危險的警覺,可最初的時候還好,等待幾人分開之後,他越過太武山脈飛入大周,剛入海洋上空,那種警示之感就陡然強盛起來。
在玄光鏡瘋狂示警之下,他不動聲色又飛出近萬里,才陡然覺得安全起來。
而這段時日,每當以迴轉此界大陸進行測算,所得者皆是一個凶字。
他心中陰沉,還是說,白家動手了,他怎麼敢如此?就不怕事情暴露,其他家族找他家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