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先生是誰,竟然能讓白天晨如此失態?
這位從雲先生姓高,叫高攀龍,他還有個綽號叫景逸先生,以後者的綽號最為出名。
這位高攀龍是何許人也呢?說起來這位可不簡單,因為如今大名的東林學院就是高攀龍和顧憲成兄弟共同創建的,顧憲成死後高攀龍就成為了東林黨的一面旗幟。
曾歷任太常少卿、大理寺右少卿、太僕卿、刑部右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職的高攀龍的官職雖然不高,但這位的能量可不少,如今東林黨之所以能遍布江南,成為朝堂上的第一大勢力,跟高攀龍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如今這麼一位牛人要請白天晨赴宴,白天晨要說不吃驚那是不可能的。他拿起桌上的請柬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會,最後猶豫了半響才將請柬還給了廖永權,「遼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領了,不過下官已經是快要致仕的人了,這場宴會下官就不去參加了,請廖大人替下官謝過高大人的美意。」
廖永權的臉色終於冷了下來:「洪明兄,你真的決定好了麼?」
「下官想好了。」白天晨把心一橫,「下官這兩天算是想明白了,無論是廖大人還是那位楊大人,都不是下官惹得起的人,再者說了還有幾個月下官就要告老還鄉了,實在沒有精神去摻合那些事了。」
「洪明兄,你太讓我失望了。」廖永權冷哼了一聲:「吾輩讀書人所謂何來,不就是為了一身浩然正氣,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麼,如今你卻竟然顧忌一名粗鄙的武夫到如此地步,你這些年的聖賢書都讀到哪去了?」
白天晨鄙夷的給了廖永權一個白眼,廖永權那番話去哄哄那些剛步入官場的菜鳥新丁還差不多,想他白天晨在宦海沉浮了數十年,見過的齷齪事簡直不要太多,這種話你廖永權跟別人說也就罷了,現在卻跑來跟我賣弄,當年老夫哄別人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不過有些東西是看破不說破,白天晨自然不會幼稚到跟他爭辯這些東西,他一副「誠懇」的說道:「大人見笑了,下官今年已經五十有九,再過幾個月就要告老還鄉了。高大人讓下官去的原因下官也明白了幾分,但下官自問已經沒有這本事,所以就不去獻醜了。」
跟聰明人說話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多費口舌,白天晨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你們請我去赴宴的目的我很清楚,但是我一個快致仕的老頭子就不要去摻合這種事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個老狐狸!」廖永權心裡暗暗罵了一聲,不過表面上他還是哈哈一笑,「既然洪明兄都這麼說了,那本官就不再說什麼了,那本官就預祝洪明兄一路順風,本官就先告辭了。」
說完廖永權拱了拱手便告辭了。
白天晨看著廖永權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久久不語,良久一名僕役模樣的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躬身對白天晨道:「老爺,夫人讓小人告訴您,剛才魏國公府送來了請柬,邀您晚上過府一敘。」
「魏國公府?」白天晨眼神一凝,隨即有些煩躁的揮揮手,「不去不去,你回去告訴夫人,今後任何人送請柬來就說老夫身體不適,不會參加任何的赴宴。」
「是!」僕役什麼也沒說,躬身退了出去。
看著就要落下的夕陽,白天晨冷哼了一聲:「這些人真以為吃定老夫了麼,上次把老夫當槍使了一會,這次還想再來一次,真當老夫是老糊塗了麼?你們想要對付楊峰老夫不攔著,但是千萬不要把老夫當成傻子。」
從天啟六年的三月中旬開始,無論是京城、南京甚至是朝堂都是暗流涌動,以東林黨為首的文官集團便開始了串聯,一些風言風語也開始在順天府、應天府乃至江南流傳起來。
北京正陽門大街,經東西珠市口而南,迄天壇壇門之西北就是北京城有名的天橋地區,這裡聚集了大量的平民百姓,許多江湖藝人都會在這裡賣藝雜耍,有拉弓、舉刀、抖空竹、舞叉、爬竿、耍猴的等等,各種各樣只要你能想到的雜耍這裡幾乎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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