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都給老子狠狠的打!」
火炮陣地上,數十門三十二磅重炮分成三行一字排開,數百名炮手正在忙碌的替火炮清除炮膛內的殘渣、裝彈、瞄準。
而邱迪生則是站在中央,只見他頭戴頭盔,身穿一件三色迷彩服,腳上瞪著一雙三百多年後俗稱解放鞋的膠鞋。
這身行頭若是到了後世,活脫脫就是一個進城務農的農民工造型,但在如今的江寧軍里,這幅造型可不要太潮。
或許是受到帥帳內諸位同僚的刺激,回到炮兵陣地上的邱迪生將一肚子邪火發在了對面的荷蘭人身上,炮擊剛開始他就下令先打一個基數的開花彈。
「加快速度,快開炮!」
看著一枚枚開花彈落在城牆上爆炸並冒起了陣陣黑煙,邱迪生一邊觀察一邊大聲的吆喝著。
其實按照正常的流程,面對城牆這種堅固的工事,應該先用實心彈對城牆進行破壞,然後再用開花彈殺傷人員,這才是正規的流程。
但是看到邱迪生那有些猙獰的面容,旁邊幾名百總很明智的沒有詢問,只是私下裡卻悄悄的交流了起來。
「兄弟,咱們游擊大人今兒是怎麼了?自打他從醫護營傷愈出來看誰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出啥事了?」
「我怎麼知道,興許是被侯爺給訓了一頓唄。」
「好了別說了,該幹活了,今天若是不能將紅毛鬼子的城牆給轟開,游擊大人饒不了咱們。」
邱迪生這一發火,炮營的射擊頻率便加快了許多。
不止是炮營的將士,荷蘭士兵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開始就用開花彈這種昂貴的玩意來轟擊他們,要知道即便是最小最便宜的十二磅口徑的開花彈也得兩個荷蘭盾,難道明軍已經有錢到可以隨意糟蹋的地步了嗎?
這樣一來那些只是躲在城垛後面的荷蘭士兵可就倒了大霉,一枚枚開花彈不斷在城牆上爆炸,衝擊波裹挾著彈片和炸開的碎石四處飛舞,炸得城牆上的荷蘭士兵哭爹喊娘死傷狼藉。
「蠢貨……全都是一群蠢貨,你為什麼在城牆上放那麼多兵力,你難道不知道咱們最寶貴的就是士兵嗎?」
在第二道防線上的一座半月堡的掩體裡,昂科斯一把抓住一名上尉的衣領大聲的咆哮著,嘴裡噴出的唾沫星子直接就噴到了對方的臉上。
熱蘭遮城所有人加起來也不過只有兩千五百人,除掉老弱病殘和婦女兒童之外,能拿起槍戰鬥的人撐死了也就兩千人,可以說現在每一名能戰鬥的人都是非常寶貴的,這也導致了荷軍對於傷亡人數異常的敏感。
這名上尉也是一臉的苦澀,誰特麼知道明軍發什麼瘋,一開始就用那麼昂貴的開花彈轟擊城牆,他們難道不知道開花彈對於城牆的破壞力遠不如開花彈麼。
不過好在明軍很快就滿足了他的要求,五輪齊射之後,明軍就把開花彈換成了實心彈,看來五荷蘭盾一枚的開花彈,即便是財大氣粗的江寧軍也不能肆無忌憚的使用啊。
距離炮營不到一里地的一個觀察點,楊峰手持望遠鏡眺望著城頭,看到炮營終於停止了開花彈的使用,鼻子裡輕哼了一聲,「我還以為這個邱迪生要一口氣把手裡的開花彈全打出去呢。」
站在他身後的軍官們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中幸災樂禍的神情。
十兩銀子一枚的開花彈,剛才邱迪生一口氣就打了三四百發,純粹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看來打完這場仗後邱迪生要倒霉了。
不過話也說回來,雖然開花彈是貴了點,但它對人員的殺傷力確實是實心彈沒法比擬的,五輪開花彈之後,城牆上的荷蘭守軍傷亡了近百人,整個城牆到處是殘肢斷臂和破碎的石磚瓦礫。
昂科斯來到了長官公署找到了索諾德:「總督閣下,我們不能再這麼被動挨打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最多三天我們的防線就要失守了,一旦第二道防線失守,明軍就可以長驅直入,整個熱蘭遮城就要淪陷了!」
「那你有什麼好主意呢?」索諾德坐在有些破損的辦公室的辦公桌後面,淡淡的看著自己的副官。
「總督閣下,我們要打亂明軍的進攻節奏,絕不能被他們拖著走,所以我認為我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