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信箋,楊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卻發現茶水已經冷了。
楊峰無奈的搖了搖頭,若是在自家的府邸里,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身邊的侍女或是妻妾早就替自己把茶杯換了,只是自己身邊的家丁都是提慣了刀槍的傢伙,讓他們衝鋒陷陣沒有問題,可讓他們幹這種伺候人的細活卻是強人所難了。
只是想到這裡,楊峰心裡便是微微一驚。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居然已經習慣了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這種跡象可不大好。
要知道五年前自己還只是一個只能住著最便宜出租屋,看不到希望的處於社會底層的打工仔,現在居然為了一杯涼掉的茶水而心生不悅,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慣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將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楊峰喊了聲:「來人啊!」
宋燁大步走了進來,敬了個禮問道:「侯爺,您有何吩咐?」
「今兒送信來的那位公公走了沒有?」
「還沒走。」宋燁道:「由於今天風浪比較大,那位公公生怕暈船,所以推遲了回去的日期。」
「那就好。」楊峰心裡一松,「你馬上去一趟,將那位公公請來,就說我有事要請教他。」
「喏!」
二十多分鐘後,大門被推開,宋燁領著一名四十來歲的太監走了進來,這名太監進來後便朝楊峰行了一禮恭聲道:「司禮監隨堂太監曹化淳見過侯爺,願侯爺心想事成公候萬代!」
「嘿……」
楊峰不禁失笑著搖了搖頭,這宮裡出來的太監怎麼一個個說吉祥話就跟不要錢似地,張口就來,幾乎都成為本能了,難怪……咦……等等……
突然坐直了身子,楊峰提高了聲音:「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看看到楊峰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站在一旁的宋燁眼神就是一緊,右手握住了腰間的火銃握把,緊緊盯住了這名太監。
而那名太監心裡也是咯噔一下臉色也是一白,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咱……咱家叫曹化淳,敢問侯爺,這名字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沒有!」
楊峰察覺到了宋燁的警惕和曹化淳的不安,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只是心裡卻微微一驚,按照史書來看,曹化淳應該是前任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安的人,因為得罪了魏忠賢被發配到了南京,直到崇禎繼位後才被召回,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想到這裡,楊峰不禁問道:「曹公公,你不是在金陵守祖陵嗎,什麼回京城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曹化淳心裡卻是嚇了一大跳,自己不過是一個鬥爭失敗被發配的太監,對方卻是位高權重手握重兵的侯爵,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
只是心中雖然驚駭莫名,嘴裡卻恭敬的回答:「回侯爺的話,咱家是三個月前被陛下召回京師的。」
「三個月前被召回京的?」
楊峰疑惑的嘀咕了一聲,心中不禁有些納悶起來,這廝是被魏忠賢弄到南京看守祖陵的,朱由校卻將他召了回來,這不是在打魏公公的臉嗎?
不過嘛,別人或許不敢打魏公公的臉,但朱由校卻不一樣,魏公公再位高權重也不過是皇家的一個奴婢而已,打了也就打了,你還敢有意見不成?
壓下心中的疑惑,楊峰不禁打量了一下曹化淳,還別說,這傢伙雖然面目普通,而且一看就是那種忠厚老實的模樣,難怪這麼快就受到了朱由校的重用,要知道司禮監隨堂這個位子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坐上去的。
楊峰知道這位在後世里被我大清和東林黨人黑化得厲害的太監其實卻是個對大明皇室非常忠心,為人也挺厚道的一個人,所以在方便的時候他也不介意跟他拉近一下關係。
拿起了桌上的信箋揚了揚:「曹公公,陛下在這封信里讓本侯處理了此處事宜後儘快返京,但陛下在信里又沒有說得太多,不知曹公公可知所為何事?」
曹化淳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叫侯爺得知,咱家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但這一年多來,咱們大明的情況並不是很好。
自打今年年初以來,侯爺蕩平了關外的建奴之後,原本以為咱們大明的外患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