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鄭芝鵬緩緩抽出佩刀,笑道:「誰有意見,不妨直接說出來,我鄭家向來都是以德服人,從不做仗勢欺人之事。」
眾人紛紛對剛才出言之人怒目而視,尤其是那些城外各鄉派來的宿老,更是恨不得要將此人吃了似的,嚇得他渾身發抖不止,哪裡還敢說什麼多餘的話。
剛剛發言的宿老接話道:「此一舉,怕是又要花費鄭家數十萬家資吧,兩位鄭將軍之仁德,老身佩服。不論劉香來與不來,此禍躲不躲的過去,您這份恩情,松江百姓必不相忘。」
「建帳篷和鄉民的錢,我算過了應該是八萬兩,至於拆遷的費用,就看諸位大哥們寫多少了。」說罷鄭芝鵬有意無意的耍了個刀花,又將刀子插了回去。
「另外,此次我雖然不得不走,但我會將我的親衛錦衣右衛門留下,幫松江訓練義勇,並和大哥說好,會捐贈給松江府刀槍武器兩萬餘份,箭矢十萬餘發,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籌措,要從福建運過來,就是不知時間還來不來得及。」
「不過我也知道,劉香的人驍勇善戰,不是區區義勇能擋,就連朝廷的正式兵馬也未必就擋得住,所以我決定,走的時候會把城外的京貫燒成骨灰帶走,如此一來,劉香也就沒有了死攻松江的理由,內有我松江無數義勇和朝廷大軍,城高牆厚,攻打不易,外有白銀三十萬兩給他台階,他手下的骨灰又在我這個仇人手上,想來,松江可保無恙了。就讓他把仇恨,都衝著我來便是。」
老人聞言嘆息一聲,隨後緩緩地整理了一下衣冠,給鄭芝鵬跪了下去,啥都沒說,只是頗重的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鄭芝鵬卻嚇了一跳,要知道這個歲數的宿老即使面見皇帝也是不需要行大禮的,再說他一個現代人的思想,哪受得起這個,連忙就要去攙扶,卻見齊刷刷所有的鄉紳和宿老都緊隨其後,長跪不起,幾個沒跪下去的,反倒是顯得鶴立雞群,想了想,乾脆就也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