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都城「郢」郊外。
春時雨季已經連續了一個多月,致使主要大道之上的某些路段變得泥濘。
春季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得到更多雨水滋潤的情況下,植物的生長速度遠比其它時節要快,也許昨天看去就是一顆小芽,過了一夜已經變成一顆伸展紙條的青草。
磅礴大雨之下,墨氏近百口人靴底之下沾滿厚厚的泥土,艱難地行走在坑坑窪窪的路段。
墨翟本來想帶領族人在「帝丘」跟原國的公輸氏好好較量一番,然而種種原因根本就沒有正式較量的機會,打從一開始遭受到的只有碾壓。
其實也對,原國在智瑤的種種創意中一再出現新式的器械,公輸氏有所發揮,更多的是在完善智瑤「發明」出來的器械,耗時已經有近三十年之久。
較量這種事情,從同一起跑線開始倒還好,別人已經跑出去千兒萬米遠,自己卻剛剛邁出第一步,到底還要怎麼爭啊?
哪怕是原國與宋國相比,宋國能跟原國比拼國力嗎?同樣一種設想,原國能夠耗得起資源試錯數百次,宋國也許試錯十來次就將資源消耗光了。
然而,墨翟覺得很不服氣,一切只因為覺得自己還有很多奇思妙想沒有實現,輸就輸在宋國太弱,不是自己的能力不行。
恰恰是因為墨翟沒有將自己的本事真正顯露出來,面對原國的招攬進行婉拒。
關於墨氏的事情,智瑤根本就不知情,其餘人因為沒有看到墨翟的本事,進行招攬時固然用心,遭到拒絕卻也沒有多麼在意。
怎麼說呢?不能怪負責招攬的人眼瞎,只是沒有足夠重視之下,既可能要讓原國後面遭遇不少麻煩了。
墨翟現在就憋著一股勁,想讓世人知曉自己的能力。
這一次,墨氏將能賣的東西全部賣掉,隨後幾經輾轉進入楚國。
當世的人都能看得明白,天下諸侯滅得不剩下幾個,原王瑤有掃滅諸侯使天下歸一的雄心壯志。
墨翟想要展現能力,待在原國沒有發揮的餘地,再來就是覺得原國的一些國策與自己所主張的想法不符合,才有了墨氏進入楚國尋求效力的這一件事情發生。
他們在原國時期不是沒有遭遇攔截,要怪就怪原軍太講道理,一來沒有將墨氏驅趕回去故土,再來沒有對墨氏一行人進行劫掠,要不然他們能不能抵達楚國還要另外算。
在進入楚國之後,墨氏的倒霉才算開始,每過一個貴族封地要被敲詐一次,曠野中的野人不止一次侵擾。
好歹墨氏也是貴族之家,隊伍抵禦野人不算難事,只不過卻死了一些族人,很是艱難才走到「郢」都郊外。
「來投靠楚國真的選對了嗎?」
類似的靈魂拷問不止一次出現在墨翟的腦海之中。
在被滅國家遺老遺少心中,原國當然就是敵國。這個敵國不承認之前的土地歸屬,也拒絕承認一干奴隸的所有權,凡事都要他們權衡再考量,才會根據一個家庭的人口現狀分發土地。
講實話,人們還不習慣勝利者擁有一切的規則,講究的是國家可以滅,屬於誰的財產不能剝奪。
現在原國不承認舊有的產權歸屬,在亡國貴族看來就是一夥強盜,剝奪了貴族頭銜,還將一應家產掠奪,簡直是太禮崩樂壞了!
好些失去了一切的貴族,他們只能選擇遠走他鄉,九成以上選擇投奔楚國。
原國為什麼要坐視這些舊貴族投奔楚國?不是原國大氣,只是想讓占領區變得「純粹」一些,好將新的政策更順利執行下去。
至於亡國貴族投奔到楚國,他們沒有了屬民,財產也沒有剩下多少,投奔楚國到底是起到助力作用,還是會讓楚國
增加負擔,接下來能夠很快看得到。
「已至「郢」矣!」
墨翟路上不是沒有向楚國貴族言明是來投奔楚國,可是近期投奔楚國的宋國貴族委實有點多,多了也就不顯得特殊,該被敲詐還是會被敲詐。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不知道「帝丘之戰」時,有誰到底發揮了什麼作用,無法顯示出墨氏的特殊。
在「郢」都的各個城門邊上,楚國搭建了一
第544章:墨子的楚國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