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東和金毛青年被白石踹怕了,不敢再上前,只能在另一邊大聲辯解。
白石冷笑一聲,不搭理他們,只是對趴著的鬼怪喊道:「那邊的鬼魂,你聽得到嗎?我曾經見過你!
我剛才說的對不對?你是不是想要弄死這倆欺負你的人渣?」
井上東肩膀上娜塔的鬼魂,自出現以後,第一次有了新的反應,發出了一陣刺耳嘶啞的吼叫聲。
井上東兩手捂住了耳朵,痛苦的在地上抽搐,其他人則被嚇了一跳,飛快的向遠處退去。
娜塔的鬼魂停止尖叫後,抬起頭來看向了白石,憤恨,瘋狂。白石並不以為意,繼續問道:
「看來,你現在可能說不了話,那讓我來替你說。如果我說的對,你就點點頭,我說錯了,你就搖搖頭。」
眾人覺得白石可能是腦子出問題了,竟然想和這麼噁心的怪物交流,沒看它的腦袋上在往下嘀嗒粘液嗎,說不定腦子都已經像湯一樣流出來了呢。
但令大家沒有想到的是,那怪物竟然在刺耳尖叫了一聲後,逐漸平復下來,然後明確的點了點頭。
「不,你別胡說八道,你們快救救我啊!你,你和她廢什麼話,你這是在瀆職!我要告你!啊~唔~唔!」
井上東歇斯底里的喊道,卻被頭上的怪物伸過來一隻嘀嗒粘液的胳膊,直接塞到了嘴裡,讓他只能支支吾吾,無法再發出聲音。
同時,怪物的雙腿像麵條一樣變長,將井上東絆倒,緊緊的纏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眾人心裡浮上一個奇怪的想法,好像,這怪物真的要聽眼前少年的,想借他之口告訴大家點什麼。
金毛青年看到井上東的遭遇,再結合白石的話,想到了什麼。他嚇得渾身發抖,趁怪物不注意緩緩的向後退去,想要趁機溜走,卻沒想到,腳下被絆了一跤。
這驚動了原本沒什麼動作的怪物,她控制著井上東,飛快的接近金毛青年,腿部不斷伸長,也將金毛青年纏在了原地。
金毛青年驚慌的大叫,不過,娜塔的鬼魂同樣伸出了一隻粘液嘀嗒的手,塞進了他的嘴巴,讓他停止了叫喊。
做完這些,她的頭顱扭動,青黑色陰沉恐怖的臉,看向了白石。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白石,前田環奈也緊緊的攥住了拳頭,緊張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害怕那怪物突然一言不合,也纏住白石。
白石剛才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七澤小亞說過的信息。
同時他還隱約想起了,七澤小亞那兩天在社交軟體上,曾經發過一些語焉不詳的描述,矛頭隱隱指向此時被纏的緊緊的井上東。
他的心裡有譜了,直接問向了娜塔的鬼魂:
「這個傢伙,曾是你的男朋友?」
眾人譁然,這個烏黑嘀嗒的粘液怪物,竟然是個女的,還是眼前這個人的女朋友?
娜塔的鬼魂又發出了一聲嘶吼,同時點了點頭。緊接著,她整個流膿的頭顱,緊緊的貼在了井上東的頭頂,兩條青黑色粘糊糊的胳膊,也緊緊的環住了他,就像在環抱著最深愛的人。
娜塔那充滿憤恨、黑暗和絕望的意識里,伴隨著白石的問話,忽然出現了幾副彩色的畫面。
那是一所陽光明媚的大學校園,到處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但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同學都不願意理她,都用避之不及的目光偷偷的看她。
忽然有一天,那個少年,那個英俊的男孩向她微笑。那是在花開爛漫的櫻樹下,那是在和煦溫柔的春風裡,那是凝聚了整個世界善意的,最溫暖和最燦爛的笑容。
這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男生,所以她把她的全部都給了他。她記得他的笑臉,記得他的溫柔,也記得他的堅硬和溫度。
但是她也很疑惑,為什麼他總是讓她作地下情人,不願意將他們的關係公之於眾。不過,那也沒有關係,只要他是屬於她的,只要他愛她,那就行了。
娜塔的鬼魂再次攏緊了井上東的頭,將臉輕輕的貼在了他的臉頰上,就像很久以前那些溫柔的記憶里一樣,看得眾人頭皮發麻。
如果不是冰涼的觸感,如果不是黃綠色的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