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偽造的車禍中,彩香被重弘元司擄走當成「人柱」,這究竟意味著什麼恐怕只有玉藻能給出解答。
黑崎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但又不敢去打擾通曉神秘側事務的「神宮寺老師」,於是只好像這樣到處轉圈以試圖讓自己冷靜——和馬倒是蠻能理解他心情的。
「嘛,看來你相當閒呢?」
雖然千代子在二樓準備了客房,但估計黑崎這會兒也沒心思睡覺,於是和馬走去道場角落的置物櫃,從裡面翻了兩把竹刀出來,並順手丟了一把過去。
「你的示現流應該沒還給鬼庭前輩吧?跟我對練下如何?」
「這個,小官已有段時間沒用刀了……」接過竹刀的黑崎有些為難。
「放心,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和馬用力一振竹刀,踏步上前。
「……既然如此,那就請警部補多多指教。」黑崎深吸口氣,端正了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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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所有上年頭的日式建築那般,隔音效果差幾乎是桐生道場與生俱來的毛病。
不過道場本身寬敞到足夠確保每人都擁有各自房間,所以除了偶爾到來的情熱夜晚外,這點毛病也不至於居於屋檐下的姑娘們尋秦造成太大困擾。
然而今天的情況比較特殊,夜深人靜時吵得姑娘們睡不著覺的,並非床笫間的起伏激震,而是竹刀猛烈激突的吶喊。
「喝!」
和馬一記牙突落後趁勢橫轉,竹刀追著黑崎身影朝斜下方拉出剛猛的斬線。
黑崎迎著斬擊勇猛突進,藉由拉近距離限制和馬揮刀的振幅,並輕易化解了威力減半的斜斬。
嘖了聲的和馬,抬腿朝黑崎猛踹過去。
黑崎以膝蓋頂下和馬的踹腿,借勢退後同時揮手射出兩枚梭鏢。和馬怒吼著揮刀斬下其一枚梭鏢,卻放任另一枚梭鏢在肩膀上拉出血跡,同時踏步上前再放出一記牙突。
回應著和馬的猛攻,黑崎也毫不示弱地擺出上段架勢,以迎面直落的重斬迫使和馬偏轉方向。
擦身而過的兩名劍士,次瞬間仿佛心意相通般,低吼著同時轉身橫斬。
以駭人氣勢猛烈相擊的兩把竹刀,甚至在空氣里盪出圈圈漣漪——而之所以沒有破裂,大約是兩名劍道高手已把力道掌控到極致的緣故。
在昏黃燈光下上演的這場華麗劍斗,既非競技比賽的現代劍道,也非桐生流與示現流的古式劍舞。硬要說的話,應該是桐生和馬跟黑崎長秀兩人貫徹各自戰法的實戰切磋,是男人跟男人用劍和拳頭交流的原始形式!
拳腳碰撞聲,竹刀揮斬聲,吶喊聲跟低吼聲,種種聲響在道場裡交織成震撼心魄的混響,讓道場外悄悄窺觀的姑娘們看得心馳神往。
「嘖,當男人真好啊。」晴琉眯眼瞟著不遠處怒吼著彼此碾壓卻又樂在其中的男人們,吐出幽幽嘆息。
「咦?為什麼?老哥不是也常跟你對練嗎?」旁邊千代子不明所以地問著。
「用眼睛看就知道了吧?跟我對練時和馬哪裡有那麼認真過?」晴琉怨念般的指向那邊。
「也是,你也好南條也好,老哥跟女孩打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手下留情……唉唉,但就算這樣我也贏不了老哥啊。那叫黑崎長秀的能跟老哥打成那樣,莫非很厲害?」千代子頗有興趣地望過去。
「切,要是比實戰的話,我和斷時晴雨可不會輸給他。」晴琉緊緊護著道場二把手的位置。
「是標準太高的緣故嗎?我覺得我也不算弱啊,但為啥在道場裡總有種墊底的感覺呢?」千代子沮喪道。
「放心,你的下面至少還有美加子。她在倫敦那邊天天好吃好喝,回來劍道肯定退步一大截。」晴琉保證著。
「嘖,你這根本不是在安慰人好吧?」千代子朝晴琉砸過去幾個白眼,再看了看那邊打得起勁的男人們,嘆息著站了起來。「唉唉,總覺得老哥身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這也是好事呢……反正也睡不著覺,我去幫他們弄些宵夜好了。」
「我也要一份!」晴琉很自覺地舉起手來。
「想吃的話就過來幫忙!桐生家家訓可是『不勞者不得食』……真是的,明明吃得不比
192 見縫插針的「平和」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