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不給老頭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原來南條家,是個不犧牲自家孫女,就會徹底完蛋的弱雞家族,要我說,這樣的家族不要也罷。」
「哼,你懂什麼!朝倉議員……」
和馬打斷了南條廣的話:「朝倉議員朝倉議員!一遍遍提這個朝倉議員,這個朝倉議員這麼厲害嗎?原來你能建立南條財團,是靠了這個朝倉議員?」
「你一個十七歲的小孩子,懂什麼?」南條廣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和馬的鼻子,「我建立南條財團的過程中,經歷了多少苦難和挫折,走了多少彎路!
「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們手中幾乎沒有籌碼,一手爛牌,費了多大的勁才靠這手爛牌闖出了一條路?
「現在想把好牌儘可能的抓進手裡,有問題嗎?只有你這樣不知道社會疾苦,呆在大人羽翼之下的小孩子,才會說出這種不經過大腦的話來!」
和馬一聽,心想這老傢伙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啊?南條家的老太爺,情報這麼滯後?還是說,管情報匯總的是鈴木老爺子,然後鈴木老爺子沒上報?
不管了,這種嘴炮對轟,情報占優勢就能打對面措手不及。
這和辯論賽是一個道理,提出對手沒想到的論點,使用對手意料之外的論據,然後就能占據場面上的優勢。
於是和馬開始反擊。
他先是哈哈大笑,隨後也指著南條廣的鼻子這也是一種禮尚往來:「我以為,你身為南條財團的開創者,曾經的豪傑,來到我面前面對我這小輩,必有高論!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粗鄙之語!
「你竟然說我是大人羽翼下不知愁滋味的小孩,說我是不知人間疾苦的溫室里的花朵!南條財團,已經墮落到連我的身份這種公開情報,都得不到了嗎?
「難怪你們抓到朝倉議員這根救命稻草,就死死的不敢放開,甚至不惜犧牲南條保奈美的人生!
「退一萬步講,當我站到你面前的時候,以你的經驗和資歷,還有識人的本事,也應該看出來我絕非那種黃口小兒!」
說這話的時候,和馬還專門看了眼南條廣頭頂的詞條。
暮秋之巨龍。
這詞條已經暗淡無光,存在感弱到可以忽略不計,和馬剛剛就差點無視了這詞條。
根據和馬的經驗,擁有永固詞條的人,能夠互相感受到彼此的氣場,就和替身使者的互相吸引一樣。
這南條廣,竟然沒有感受到和馬的氣場,那說明他確實老了,力不從心了,怕不是連詞條都快要失去了。
當然,和馬不能直接說「你的詞條在哭泣啊」,他只能繞個彎子,把感知氣場的能力,歸結為經驗、資歷和識人的本事。
和馬這一番發言,明顯鎮住了南條廣,他再次上下打量和馬。
「桐生?」和馬聽見南條廣輕聲念著自己的姓,「開道場的?東京都內還有這樣的豪族?」
和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次不是戰術性的大笑,而是真的想笑。
笑完,他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輕蔑:「曾經的南條廣,也許是光芒萬丈的英雄,但現在的他,不過只是一縷腐草之熒光罷了!
「我以為曾經從無到有創立南條財團的你,會比誰都清楚,英雄不看家紋這個道理!可悲啊可悲,一代豪傑,竟然墮落至此!
「罷了罷了,還是讓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桐生和馬,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道場的師範代,我的道場甚至沒有免許皆傳狀,大概連全劍聯都沒有記錄這個道場的存在吧!
「就在不久之前,住友建設還想強行收購我的道場,和他們勾結的極道甚至把大卡車撞進了我道場大門,用糞水潑我妹妹一身!」
千代子這個被潑糞的梗看來是過不去了。
「但是,此時此刻,我依然驕傲的站在這裡,住友建設已經讓步,不但不收購我的道場,他們的專務還親自出面保證,改動道場周圍的建設規劃,以保障我道場的採光!」
一提這個採光,和馬就來氣,但是這不妨礙他現在拿這個來裝逼。
「謀劃了一切的那個極道,已經頭頂開洞下了阿鼻地獄!他的組織也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