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中計了。
這根鐵杵是用來刺山村真子的,而琴子的布置才是用來殺死這位山村貞子的。
難怪自己過來的時候,那些阻擋自己的東西看似可怕,但實際是根本沒有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這並不是自己靈魂的原因,而是山村貞子就想要看見自己拿著此物歸來,第一是為了殺死自己,第二則是可以將這琴子費勁千辛萬苦所得到的克制神器,重新封印在她創造的陰間;
從此——
天下再無可克制她的東西。
在心臟被掏出的瞬間,吉崎川的身體便癱軟了下去,腦海中想法一閃而逝,心中更是憋屈至極,這最後的希望便這樣被自己親手葬送!
琴子犧牲了、安培長齋也犧牲了,自己更是如同滑稽的小丑一樣,從始至終一直都被愚弄著!
「一切都結束了。」
但心中卻又莫名生出一種輕鬆,且很不負責任的想法。
因為自己再也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再也不用在世界的安危之中擔憂,死在貞子手裡,恐怕連靈魂都難以存在,那自己自然也就不會在擔心死後也不得安生了。
「混蛋,那琴子她們的犧牲,不就成了一個笑話!」
內心瘋狂的吶喊,像是給了他的理智重重的一耳光,但身體卻越來越冰涼;
「那有什麼辦法,我都要死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雖然不知道這聲音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或許它本身就是自己內心那一絲不甘的吶喊而已,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生命正在迅速流逝,眼前早就變成了漆黑一片,只有耳朵偶有呼呼的風聲,但除此之外,也是死一般的寂靜;
所以,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呢?
「懦弱無能的廢物!」
「迄今為止,哪怕有一件事你做好了麼?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所謂良善,也無非是自我安慰的藉口而已!」
腦袋裡的嗡鳴愈來愈嚴重,這聲音像是自己,但卻又並不是自己,這是由吉崎川的理智告訴他的。
但理智好像在這種時候,已經快要失效了。
之前種種的回憶,如走馬燈一樣,掠過腦海;
「我不甘心」
他不甘心,明明自己都已經做的這樣好了,明明自己都
度化兩隻鬼王了——
「噗呲!」
「你憑什麼不甘心?看看你做的那些混賬事情,告訴你,等你死後,在咒怨的引導下,伽椰子、富江她們遲早都會爆發!別忘了流落到美國的那本筆記!到時候你盡力維繫的一切,你所熟知的東西都將會被毀滅!那麼——你穿越到現在,伱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
「呵呵,我要是你,早就穿越的時候自殺了,一切保持原狀,比你這胡攪蠻纏都要好得多!」
「我去你媽的!」
「老子明明做了那麼多事情!老子殫心竭慮,老子佯裝儒雅,老子把所有的人性都分給了她們!」
空氣中,彷如凝固一般;
吉崎川站在如沼澤一般的黑水之中,安安靜靜;
「面具戴在臉上太久,都會忘記自己本來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偽君子?」
「我才是偽君子。」
在黑水的另一邊,吉崎川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笑著說道:「你是殺人犯。」
所有的畫面頓時為之一頓,隨後如電影倒放一般流轉,直到穿越那天的雨夜;
一顆子彈,劃破黑夜,擊中了他的額頭;
「我不是故意殺人的,我是好人,我殺的都是壞人。」
「於是你半夜偷偷翻牆,殺了人家無辜者一家?」
「我殺壞人的時候被他看見了,是他自己撞到我的刀刃上,我本意只是想嚇嚇他那個女人和孩子叨叨叨讓人好是煩躁!」
「不過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我唯一一次殺錯人!」
吉崎川一邊後退,一邊慌亂的試圖去解釋;
「況且天雷劈我九次不死,我生來便是帶有天命,要殺九名罪大惡極之人,吃入腹中,打入地獄,我才能證得功德,來世也能投生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