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樣,比之前更加正式,但不知為何吉崎川卻能從她平靜的面容下感受到了一絲憔悴。
並且在她的左手還裹著紗布,從其包裹的情況來看,至少也是骨折級別的傷勢,否則不會將整個手包裹。
僅僅一天而已,她經歷了什麼?
吉崎川心中有些疑惑,不過並未多說什麼,坐在後者對面;
琴子端起咖啡,輕啜一口;
「吉崎川先生,對於魄魕魔您似乎很平靜,並沒有如同其他被鬼怪纏身的人一樣,表露出極大的恐懼。」
對於正常人來說,當知道自己面臨這種惡鬼的襲擊、隨時可能喪命,壓根不會像吉崎川這樣平靜,在之前酒吧的時候便已經抓狂的拉住自己袖口,求自己不要走之類的了。
但面前這位,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十分鎮定。
唯一變得慌亂的時候,還是自己之前從警局裡面拿出來他的一段錄像;
第一段是車禍時,面前這個傢伙應該是才從幻覺中醒來,發現自己差點被車撞死後,視頻裡面顯得有些慌亂。
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報警,此外便沒有過恐慌。
「因為對於我來說,恐懼是最無效的情緒,如果感到害怕就可以阻止一切的話,恐怕我現在會在地上打滾了。」
吉崎川是有一顆大心臟的,否則也不會在知道伽椰子是自己房東、富江曾向自己表白後,還坦然的待在學校,並試圖去化解這些詛咒。
區區魄魕魔跟這些大佬比起來算個瘠薄啊!
要沒這麼一顆大心臟,估計自己早就潤了、或者拿著那麼多錢瀟灑,能活一天是一天。
至於其他人?與自己有毛線關係,我是他爹啊,非得救他?
但吉崎川還是選擇去做了,也不是為了救別人。
只是平心而論,那些有著悲慘身世的女孩,不應該再有個悲慘的結果。
那些無辜的人,也不應該枉死。
聽到這句話,前方的琴子卻是微微嘆了口氣:「吉崎川先生,您知道麼,您現在的心境是我經過二十多年艱苦修行才得到的。」
「在當初七歲被選拔成為巫女的時候,我花了一個月時間,讓自己能面對那些東西,花了一年時間,讓自己在戰鬥里克服恐懼,而徹底克服這種恐懼,我花了二十年時間。」
她的語氣有些惆悵,不過倒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面前的吉崎川。
他身上背負的恐怖詛咒,或許只有他這個心態才能維繫到現在都還沒有爆發了。
「走吧,吉崎川先生,我們去那隻魄魕魔經常出現的地方,不過在這之前,請您用消毒水噴灑自己身體,這可以祛除你身邊的邪祟之氣。」
比嘉琴子起身,從袖口掏出一小瓶消毒水,丟給吉崎川後,這才挺直著腰杆,走路的姿勢優雅而端莊。
她的背影並不寬厚,但卻給人一種腳踏實地的安全感。
吉崎川在身上噴了幾下,隨後便跟在比嘉琴子的身後,她似乎更喜歡自己主導,甚至沒問過吉崎川那隻魄魕魔究竟經常出現在哪裡。
他正打算說這事,便見後者正朝著之前伽椰子的家徑直走去。
——果然,電影裡面這位位高權重,現在估計將自己的信息已經刨了個底朝天。
她的注意力在伽椰子身上自然也是在所難免,即使自己妄圖避免著這種事情。
「吉崎川先生,」
在這時,走在前面的琴子忽然說道:「贈與您手環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川又伽椰子小姐吧?」
「是的,或許她也有成為靈媒的天賦,但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並不想讓她接觸這些。」
對面能坦然的說出伽椰子的名字,吉崎川自然也明白隱藏無用,所以只能坦蕩的承認了。
然而,琴子的下一句話卻讓吉崎川愣了一下:
「她並不具備成為巫女的天賦哦!」
比嘉琴子轉過身,目光看向吉崎川:「包括那個手環,它並不是驅魔的道具,而是十分可怕的詛咒!當兩個詛咒碰撞在一起,自然是互相抵消,所以它擁有抵抗魄魕魔的力量,被您誤以為是驅魔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