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大雪飄飄。
札幌中央區,一棟商業大廈的天台上,連夜趕來的野比倉健哪怕穿著羽絨服,也被凍得面紅耳赤,原地踱步的同時不斷將雙手放在嘴邊哈氣。
每次跟青山秀信接頭,他都感覺是種折磨,夏天在天台上接受烈日的洗禮,冬天在天台承受寒風的煎熬。
終於,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野比倉健轉過身,來者果然是他苦盼許久的青山秀信,連忙放下手畢恭畢敬的彎腰鞠了一躬,「警視正。」
「野比君,好久不見。」青山秀信笑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遠處白茫茫的雪景,「在東京可看不到。」
野比倉健吸了吸鼻涕勉強一笑。
他只感覺冷得勾八都小了一圈。
又哪還有心思欣賞什麼雪景啊!
「野比君身體可不太行。」青山秀信看著他這幅模樣,搖了搖頭說道。
野比倉健看著只穿著一套西服傲立雪中卻氣定神閒的青山秀信,他只能甘拜下風,「是不如警視正遠矣。」
臉皮真厚,不懼寒冬。
「得加強鍛煉才是。」青山秀信囑咐了一句,隨後說起正事,「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在札幌,乃至是整個北海道興風作浪製造混亂,隨便你想做什麼都行,只要提前通知我即可。」
至於在這個過程中會造成多少財產損失、人員傷亡,那他並不關心。
總之,北海道必須要亂起來!
「嗨!」野比倉健鞠躬應道。
誰能想到他好好一個警察,如今居然要按照上司的命令製造犯罪呢。
「自己要小心。」青山秀信說道。
野比倉健再度鞠躬,「嗨!」
「這是你的臥底經費。」青山秀信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過去。
野比倉健弓著腰雙手接過。
「好好干吧,我看好你。」青山秀信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轉身離去。
野比倉健鞠躬相送,直到聽不見腳步聲後,才緩緩起身拆開了信封。
他本以為裡面裝的是日元,沒想到是美金,那這可不少了,好幾萬。
他們之前準備在東京搞綁架,槍械車輛這些都是現成的,裝備不用重複採購,這筆錢足以支持日常銷。
青山秀信和野比倉健碰了個頭後就前往本部上班,他剛走出辦公室所在樓層的電梯,就看見中村真一拿著一個文件袋在自己辦公室外面徘徊。
「警視正,您來了。」中村真一聽見腳步聲後回頭,連忙快步迎上去。
青山秀信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文件袋抬抬下巴問道:「案子有新進展?」
「嗨!」中村真一應了一聲,雙手遞上文件袋說道:「在七名受害者家附近的監控里,都曾發現那名自殺的工人的身影,還有監控拍到他進入多名受害者家中,然後拖著大行李箱離開的畫面,我們推測行李箱中裝的就是受害者,此外在通往各個拋屍點的道路的監控也發現了他的身影,鐵證如山,基本上能確定他就是兇手。」
在他介紹情況的同時,青山秀信已經拆開文件袋看起了裡面的照片。
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能確定都是同一個人,就是那個把人頭藏在冰雪節開幕式舞台上,又自殺的工人。
「那他未免太不謹慎了,作為搭建舞台的工人,他難道不知道哪個位置有監控嗎?難道不知道警方事後肯定會查看舞台監控?」青山秀信搖了搖頭質疑道,隨後不等中村真一回答就邁步向辦公室走去,「進去說吧。」
中村真一搶先一步給他開門,關上門後說道:「他在跟蹤受害者和進入受害者家中以及離開時都被監控拍了下來,甚至沒遮擋面部,是不是說明他根本沒有這方面的防範意識?」
「他如果沒有針對監控的防範意識就不會自殺,也不會選擇沒有監控的地點拋屍。」青山秀信在辦公椅上坐下,敲了敲桌面說道:「他在藏好人頭後的第二天就自殺了,為什麼會自殺?肯定是因為知道警方即將會找到他,那他又是基於哪一點做出這個判斷的呢?只能是監控!他似乎除了拋屍外其他時候都刻意無視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