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鶴樓。
酒香肉氣瀰漫四方,跑堂的吆喝聲與酒客的交談聲更是響成一片,只是這些人的視線總會時不時的望向酒樓二層靠窗邊的一個位置。
那裡正有一男一女在對飲,男子一襲白衣打扮,雖相貌平平但卻難掩儒雅氣度,氣質上的加分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魅力。
至於女子眉眼含情, 艷麗紅裝更顯明媚之色,即使端起酒杯,目光也依舊停留在白衣男子的身上,仿佛眼底的柔情都將溢出一汪春水。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實際上......
「血大姐,你這是搞什麼啊!」月飄零在努力的維持人設,不過說出的話語難免透露出一股怨意。
血寡婦眉頭輕挑,向著窗外大街的一個角落輕瞟一眼,然後道:
「二先生說了, 這次任務需要我們通力合作,兩明兩暗才是當下最合適的安排。
你若覺得我不適合坐在這裡,我也可以將黑老頭或者鬼童子換上來。」
月飄零下意識的身體一顫,想到對面坐著一個全身被黑袍包裹,透著一股陰森氣息,就差發出桀桀笑聲,就能當反派boss的黑老頭。
以及站起來還沒有椅子高,相貌更是如同地獄夜叉的鬼童子。
連忙道:「別了血大姐,還是你最合適,只不過你這個眼神稍微注意點,看得我有些心慌。」
「哦?」血寡婦嫵媚一笑,纖細的手指將酒杯上的唇印抹掉道,「月隱動驚鴻,花香滿世間,你那楚留香的名號我可是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對待臨雪暖香閣那些戴著假面示人的女子,你都能坦然面對,甚至可以撬開她們的心鎖, 面對我, 你會慌?」
血寡婦發出一聲嬌笑,目光里看向月飄零時,滿滿的一副就你小子還跟老娘裝純情的樣子。
月飄零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剛才的那番話語倒是讓他確認了一件事。
「之前無夜畫舫的門人一部分加入了夜府,另一部分應該就是被血大姐安排到臨雪暖香閣之中,對嗎?」
血寡婦點了點頭:「你是想說我這樣腳踩兩隻船,實屬已經成為了自己最厭惡的薄倖之徒,是嗎?」
月飄零搖了搖頭:
「我不認為血大姐是這麼不智之人,在這江湖中確實存在兩方下注的棋手,但前提是要有那個實力。
此事應該是主上安排的吧,算算時間,那個時候正好趕上臨雪暖香閣的內部大改革,趁機摻些沙子也是絕佳的時機。
只是我沒想到,你們三人中,主上竟然會對你最信任。」
「因為我是女人,識趣的女人,更關鍵的是......」血寡婦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位置道, 「女人的直覺很準。」
「例如?」
「昨天二先生提到我們三人的任務是確認羽蒼渺是否具有區別於武道和術法之外的特殊能力。
其實這麼說並不準確,那力量應該還在武道和術法的範疇內,但以我們的見識卻無法理解,因此才會有這麼一個說辭。」
「特殊能力......黑大叔還有對主上極其信任的小鬼頭可都有些半信半疑,可通過你這番話中就好似很相信會有這種力量?」
「因為直覺,因為帝尊,這足夠了嗎?」谷濼
月飄零沉默片刻道:「你知道主上的真實身份?」
血寡婦搖了搖頭,她手中酒杯里澄澈的酒液也在輕微搖晃,隨即其神色認真道:
「剛才我已經說了我是一個識趣的女人,所以我才能提前得到帝尊的一部分信任。」
「那你這些年的任務就是滲透臨雪暖香閣嗎?」月飄零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些越界了,但畢竟常常去照顧生意,這感情還是有的。
當然他也不忘補充一句道:「若是不能說,你可以不用回答。」
血寡婦倒是毫不介意的答道:
「不錯,從帝尊那邊收到的消息,我知道臨雪暖香閣暫時是我們的盟友,它的身後更是站著大玄皇朝的護凰一脈。
但帝尊曾經說過,這世上從不存在永遠不變的聯盟,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