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麼沒有定性。這點定性都沒有,你還好意思當飛馬鏢局的總鏢頭。」
馬行空看著馬春花在陳程身旁張牙舞爪地看著他,心裡一陣沉默。他好像聽過類似的話,那是他用來教育馬春花小時候勤奮練功時說過的。如今幾乎是原樣奉還。
陳程卻笑笑:「我已經好了,該你了。」
馬春花低頭看了一眼,頗為滿意,然後抓起炭筆,寫下了四個大字「百勝神拳」。看著自己的字,她捂住臉:「我寫得難看。就說該你寫的。」
她只是勉強能讀能寫,字寫得歪歪扭扭,慘不忍睹。
陳程不管他,直接把素描拿起,遞給了馬行空。
馬行空看著自己栩栩如生的肖像,算是明白上午進來的時候,這小兩口在幹什麼了。生了半天的悶氣頓時就消了。
「真像,真像。」他呢喃著說。
馬春花把自己的肖像也拿出來:「我這張更好,因為我坐的時候沒有動。」
馬行空瞥了一眼,始終覺得自己這張更好,因為有女兒的字在上面。
他忽然鼻子一酸,暗叫切不能在女兒女婿面前丟了臉,忙岔開話題:「我明天早上就走。」
陳程說:「好,再過半個月,我也準備動身了。」
馬行空問:「你說的羅剎國在哪裡?」他記得自己好像問過同樣的問題,不過現在他覺得自己不說話,只怕就會丟醜。
陳程說:「極北之地的一個大國,我準備去買槍。」
這是他準備的武校籌備計劃。他要打造一隻用火槍的部隊。雖然這個時代的火槍還沒有辦法對騎兵進行碾壓。但其性能已經稍稍勝過弓箭了。
所謂這個時代,自然是指康熙年間。
這個時空,他所知不多。不過他對鹿鼎記足夠了解。他自然是知道韋爵爺的羅剎之行。羅剎就有火槍。
徐錚看了看師父的素描,羨慕得緊,不過他被安排到了明天。他將注意力收回來,問:「程哥兒,你說的槍,其實就是我大清清國的火銃嘛。這火銃什麼好厲害的?」
陳程搖頭:「不一樣。火銃是火繩槍。羅剎的槍應該已經是燧發槍了。」
徐錚依舊不以為然:「還不都一樣,反正都是槍。」
陳程說:「不一樣。我這麼說吧。非煙武功肯定比我低,但是她若有燧發槍,一槍就能打死我。」
徐錚眉頭一挑,這麼厲害?那若是他有了燧發槍,是不是也可以一槍打死陳程?
這時便聽到馬春花驚聲說:「胡說什麼?誰也不許拿槍打程郎。」
徐錚抬眼便看見馬春花驚懼的眼神,心中一驚,旋即又慚愧不已。心想自己太卑鄙,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著打死陳程。不行,他不能打死陳程。不但如此,他還要竭力保護陳程才是。否則怎配做人。
其實他想自己能不能打死陳程,雖然有點不合適,但其實絕對沒有齷齪的心思。他只是下意識覺得自己有槍,一定很威風罷了。被馬春花這有些害怕的反應一呵斥,反倒把自己看低了。
只是他居然因此對陳程更為死心塌地,也是一則逸聞。
曲非煙抬眼看著馬春花,奇怪地說:「大嫂,你想什麼啊?大哥哥只是比喻。我會拿槍打大哥哥嗎?大哥哥,你說大嫂最近是不是變傻了啊。」
馬春花這才恍然,赧然笑著,往陳程身後躲去。
陳程說:「一孕傻三年啊,還是因為寶寶消耗了媽媽太多營養。非煙,我北上的時候你一定替我要照顧好她。」
曲非煙笑嘻嘻地抱住馬春花:「哈哈,現在輪到我照顧你了。」
陳程又說:「大家想想,若是我宋國,有一支這樣的火槍部隊,每一個士兵都可以輕鬆打死一個陳程誒,春花不許生氣,我說的是可以打死一個丁不三豈不是可以平推韃子大軍。」
這就是對牛彈琴了。因為大家都想像不出來,熱兵器時代的戰爭會是怎麼樣。代入了半天,也不過就是清軍的火銃。這火銃對付普通士兵還行,對付馬行空這種級別的就有點困難了。
再加上武林人士,一向高估自己在戰陣中的作用,所以都是不以為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