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陳程就見到李文秀與蘇普交談了一會兒。
然後李文秀朝著他走來:「謝謝你。」
陳程沒有問這是在謝什麼,只說:「我們是朋友嘛。」
李文秀笑了笑,但眉梢舒展不開的憂愁還是出賣了他:「那真好,我有兩個朋友了。」
陳程看著遠處蘇普和阿曼歡笑的背影,心知李文秀的憂傷來自哪裡。他也不提起這些,只說:「願意幫你的朋友一個忙嗎?」
李文秀有些錯愕:「你說你嗎?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
陳程簡單說了幾句歸鐘的情況,然後說:「有位女俠告訴我,你們的巫醫有這種治療先天虛弱的藥丸。」
李文秀說:「那她可說錯了。」
陳程皺起眉來,眉宇間難掩的失望。
李文秀忙說:「我知道這種藥,但不是巫醫的藥,是駱駝的藥。」
陳程皺眉擰成了三叉戟:「駱駝的藥?人也能用嗎?」
李文秀笑起來,與她名字一樣,有一種文秀的美:「是我沒有說清楚,駱駝是一個人,是車爾庫的徒弟。人人都叫他駱駝,他的本名反而給人忘記了。他去北面做過生意。藥是他從北面帶回來的,準備賣給蒙古人。他是哈薩克人,我和他們不熟,我去求蘇普帶你去找他。」
陳程說:「不用了。我自己去求蘇普好了。你不用為難。」
李文秀看向他,眼波流轉。
陳程找到蘇普又說了一遍訴求,蘇普爽朗一笑:「沒問題。」
他與他父親蘇魯克不同,他對漢人沒有這麼大的成見。尤其是昨晚,陳程殺了陳達海,為他和阿曼以及兩人的父親報了仇。他對陳程印象挺好。
雖然陳程一開始欺騙了他,但他也覺得沒有惡意。他本是一個瀟灑大氣的人,若非如此,純粹鍾秀的李文秀也不會喜歡他。
蘇普將陳程帶到了駱駝面前。駱駝看起來並沒有駱駝的體魄,但是蘇普說他力氣大得像駱駝。說明來意以後,駱駝便去取藥。
過了一會兒,他有些迷茫地空手回來了:「東西不見了。上次換回來的貨都不見了。」
陳程與蘇普對視一眼,難掩心中的鬱悶。蘇普則寬慰他不用著急,然後就拖著駱駝商議了幾句。
最後,蘇普說:「陳程,你等一陣,我們去幫你找。」
陳程有些奇怪。他們能去哪裡找?莫不是馬上去北面交易一批回來嗎?不過他也沒多問,他一個外人不好管別人部族的事。蘇普二人離去,他則是一個人在部落領地里溜達。
走了一陣,就看到李文秀也在漫無目的地溜達。他走上前,與李文秀並肩而行。
「先聽聽中原的故事嗎?」
「好啊。」
陳程便給她講西湖斷橋,給她講萬山紅遍,給她講夜泊秦淮,給她講岳陽名樓,給她講奔流到海不復回,給她講自古華山一條路。
他講,她聽。
她很安靜,但她也有些憧憬。
他講他去過的地方,也講他前世從書上網上見過的美景。
講完景色,他也選擇性地講自己的故事。他講他和馬春花,也講徐錚和符敏儀。
李文秀聽到若有所思。
末了,他問:「能講講你的故事嗎?」
李文秀躊躇了一陣,說:「我十歲那年,和我父親白馬李三以及媽媽」
原來白馬李三得到了一張高昌迷宮的藏寶圖,結果一家三口被陳達海一伙人追殺,父母均因此死去。李文秀逃到這個哈薩克部落,被計老人所救。
結果陳達海一伙人追來以後,趁著蘇魯克與車爾庫不在,殺了很多哈薩克人,搶走很多財物,其中包括蘇魯克的長子。所以這些人很痛恨漢人。
李文秀小時候和蘇普也算青梅竹馬,可因為她是漢人,蘇魯克恨她,堅決反對。她為了不讓蘇魯克打蘇普,把蘇普送她的禮物給了阿曼,讓蘇魯克以為兒子的心上人是老朋友的女兒。
現在大家長大了,蘇普以為他兒時的朋友阿秀死了。在他心中,阿秀只是他的朋友。不過他昨晚也是為了阿秀這個朋友才和陳達海拼命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