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與扈三娘錯愕之際,有小校闖入報告車馬已備好。
「快快,將晁天王扶上車,連夜送回梁山救治。」
林沖一邊張羅指揮,一邊蹙眉說道:「回山路途頗為遙遠,需得幾個兄弟護送.」
「我去。」
「我也跟著!」
「還有我。」
三阮、劉唐、杜遷、宋萬、白勝等人都爭著要送,反讓真想送的楊長沒法插嘴。
沒能阻止劇情重現,楊長覺得留在此地也沒用,還是打算跟晁蓋先回梁山,心想若他半路就咽了氣,自己才不能錯過撿屍摸獎。
「我也.」
「好了。」
楊長跟在眾人後剛開口,林沖就及時擺手打斷了他,正色說道:「眼下曾頭市戰事未了,也不能一窩蜂都去,我看挑幾個兄弟就好,這樣,阮家兄弟及杜遷、宋萬,你們與晁天王相處日久,路上應該能悉心照顧。」
「會會.」
「我們會的。」
被點名的五人連忙頷首,匆匆跟著郎中出了中軍。
我還沒上車呢?
楊長正思量找藉口先走,帳內林沖等頭領就商議起來。
「哥哥來征討曾頭市,不想遭了這一場,眼下群龍無首且遠離山寨,如之奈何?」
「晁天王今夜中箭,恐怕是應了走前風折旗之兆,如今大家哪有心思作戰?我等只可收兵回去,這曾頭市急切不能取也」
「說得是啊.」
「那何時回軍?」
「不可!」
眾人原本討論方向一致,卻突然遭到一聲鏗鏘反對,楊長扭頭望去見是呼延灼。
呼延灼甲冑未去,站立帳中猶如勁松,看上去威嚴霸氣。
見吸引了眾人注意力,他即捋著鬍鬚正色提醒:「用兵豈能兒戲?須等宋公明哥哥將令來,我等方可回軍。」
「這」
帳內那一眾十數頭領,似乎被呼延灼的氣勢鎮住,一個個都沉默著低下頭去。
呼延灼原為汝寧郡都統制,在軍事上確實最有話語權,但此舉有奪指揮權之嫌,沒把晁蓋指定副將林沖放在眼裡。
可惜林沖性格中有懦弱一面,面對呼延灼發難竟選擇了默認,這讓一旁的楊長大為光火。
他一個跨步走上前,盯著呼延灼厲聲反問:「此去梁山五百里,來回快馬至少要十天,若等公明哥哥將令再撤,期間出了問題你負責?」
「你竟質疑尊聽將令?此乃從軍最重要的操守,究竟是何居心?」
呼延灼原意也不為奪權,他是看到頭領們全無鬥志,根據經驗站出來穩定軍心,借宋江之名表明他有靠山,也有狐假虎威的用意,卻沒想到冒出個刺兒頭。
楊長雙手抱胸,不卑不亢回道:「是何居心?要等待將令,自己留下等便是,恕楊某不能奉陪,我要率本部人馬,陪同晁天王車駕回山。」
「你敢自作主張?不怕公明哥哥問罪?」
「這不叫自作主張,而是叫懂得變通,晁天王中箭受傷,將士們軍心渙散,留在原地等曾頭市反撲?還是等周邊官軍來圍?」
「你在教我做事?你才帶過幾次兵?」
呼延灼被懟得無力反駁,只能剝離到話題以外虛談,但氣勢很明顯弱了很多。
「呵」
楊長雙手一攤,冷冷答道:「哪敢教統製做事?帶兵次數也確實不多,現在不想作無畏爭吵,三娘,立刻隨我整軍開拔。」
「好。」
扈三娘聽得心砰砰跳,她第一次見自己男人發火,雖然行事有點衝動魯莽,但哪個女人看了不著迷?
楊長言罷抱拳要走,林沖急忙把他叫住,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