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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對著林洛點頭,又看向鎮元大仙,抱拳道:「大仙,此番白拿你兩個人參果,二郎心中過意不去,以後若我事需要我幫忙,絕無二話。」
聽二郎神的口氣,人參果好像已經是囊中之物一般。
「無妨,人參果雖然珍貴,但你若能以真本事贏去,我五莊觀自不會賴賬就是。」
鎮元大仙大袖一甩,又偏頭對小道童清風說:「交給你了,切莫讓為師和小姐失望啊。」
清風對鎮元大仙抱拳道:「師父,您放心,交給我吧。」
說完他轉身朝大堂外走去,與二郎神擦肩而過時,還趁機狠狠地瞪了後者一眼,這才急匆匆的走了。
楊戩面色平靜,並無言語,一旁的林洛卻看著清風的背影,腦袋轉得飛快——
這道童深得鎮元子喜愛,又胸無城府……
不錯,不錯。
………………
「暇兒,今日你得償所願,心中可還歡喜?」
清風離開後,四人重新落座,鎮元大仙對林洛說。
此刻林洛因為有小青的提醒,已然明白楊戩乃是白雪暇中意之人。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並不僅僅是推掉婚事這麼簡單。
白雪暇怎麼會拒絕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必須要有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否則,隨時會暴露身份。
在西遊世界,暴露身份的話……
這些大佬,吹口氣他就得死。
「父親,何為得償所願?我怎麼聽不懂啊?」
林洛眼睛一眨,似假還真——配合著他的傾世容顏,極為精靈古怪,讓人猜不透他說的是真還是假。
這是林洛故意為之,目的則是讓鎮元子說出白雪暇當日的話,給沒有記憶的自己聽。
果不其然,鎮元大仙立刻接口道:「暇兒,當日你曾說,二郎劈山救母,孝感動天,大鬧天宮,更是當世豪傑,若能嫁與二郎,一生足矣。
現在二郎親自上門提親,這還不是得償所願?」
林洛恍然大悟——
二郎神的母親乃是仙界雲華仙子,她是玉帝親妹,當年思凡下界,與凡人結合,生下了楊戩。
玉帝知道後,雷霆震怒,將雲華仙子囚禁於桃山之下。
後來,二郎神為了救出自己的母親,生生劈開了桃山。
但沒曾想,雲華仙子剛一出山,就被三足金烏曝曬,香消玉殞。
面對這般慘痛的劫難,二郎神怒問蒼天——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自己和母親都要遭受如此不幸!?
於是,二郎神去北海,斬殺了萬年蛟龍,練成了傳說中的海神之器三尖兩刃槍。
接著又帶著自己的神犬,哮天犬,殺上天庭。
他要大鬧天宮!
這次,玉帝倒是出奇的沉默,天上眾神也只是一些天兵天將敷衍著阻攔,有名號的大神卻都是隱忍不發,因為他們要等玉皇大帝的旨意。
終於,當二郎神一身白甲染成金黃之時,他手握三尖兩刃槍,站在了凌霄寶殿外。
他仰天長嘯:「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沒有人再出現在二郎神的面前,而大殿之中就藏著那個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此時,二郎神反而有些顫抖,他不敢進去,他不敢去見玉帝問個為什麼!
天宮之門不推而開,玉皇大帝早已經在等待二郎神的到來。
楊戩沉穩的步子,微微有些搖晃,不知道是這一路殺上三十三天用盡了力氣,還是害怕知道所謂的「真相」。
玉皇大帝仿佛早就知道二郎神會來,三十三天,磅礴大氣,但這寶殿內,卻又埋藏了多少人血和淚?
那些輝煌和過去在大殿之上鎏金的雲柱之上流動,此時無聲。
楊戩還是說出了那句話:「為什麼?」
玉皇大帝緩緩開口,混沌之中,一道神雷穿透九天,傳進了二郎神的耳朵:
「為的是天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天條至上,沒有任何人可以違背!
雲華身為九天神女,當為天下楷模,而今屢犯天條,怎可輕免?
天條與人情本就不相容,若是這天條由天家帶頭違背,天條威信何在?天道尊嚴何在!?」
楊戩默然,他母親是仙,也是天家。
天條,管的就是她!
「楊戩,退下吧……我為天庭主宰,你若對我出手,便是違背天條,縱然我不出手,天道,也必定會將你轟殺。」
玉帝輕聲勸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可想過雲華?你可想過你的妹妹?」
轟——
楊戩如遭雷擊,幡然醒悟。
死,算得了什麼?
弱者才會求死!
楊戩離開了。
他沒有像孫悟空一樣,鬧到最後,因為他要留著有用之軀,做更有意義的事。
他要毀滅天條。
他要毀滅殺死母親的真正仇人!
至此,楊戩威名,傳遍三界。
後來,玉帝親封其為二郎顯聖真君,為天庭最高執法神,掌十萬天兵生殺大權。
但楊戩依舊不為所動,他願上天便上天,願下凡便下凡,是為『聽調不聽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