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候,趙騰也不得不親自出手了。畢竟再不出手,這一次又要無功而返了。
趙騰嘆了口氣,說道:「這邇獲,進入咸陽城之後,一直住在商君別院。他拍賣寶劍,也是在謫仙樓進行的。」
「若說邇獲與謫仙沒有關係,恐怕任何人都不信吧?」
「更令人疑惑的是,狀告邇獲的,乃是李信大將軍。李信常年出入商君別院,幾乎把商君別院當成自己家了。」
「這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這分明就是他們三人謀劃好的,他們在演戲。」
「他們借著告狀的名義,故意來到內史府大造聲勢,把拍賣寶劍一事,鬧的人盡皆知,好在三日之後的拍賣中,獲得一個高價。」
趙騰向嬴政拱了拱手,一臉悲憤的說道:「臣已經調查清楚了。邇獲在謫仙樓拍賣寶劍,所得的一成利潤,要交給謫仙樓,因此,他們絕對是有預謀的。」
李水看著趙騰,乾笑了一聲說道:「雍齒已經認罪了,趙大人何苦來又苦苦相逼呢?」
趙騰呵呵冷笑了一聲:「並非趙某苦苦相逼,實在是謫仙過得太過分了。若謫仙不服的話,我們可以將雍齒叫來,對他詳加審問,看看真相究竟是什麼。」
「本官相信,雍齒一定會從實招來,說是受人指使,合謀演了一齣戲。」
李水乾咳了一聲,對趙騰說道:「內史大人,你又怎麼能保證,雍齒不會受人威脅,按照某些人的意願,說自己當初在演戲呢?」
趙騰:「」
他忽然發現,和槐穀子這種無恥之徒辯論,是永遠爭辯不過的。
因為他這種人根本不把臉面當回事,一點都不介意胡攪蠻纏,朝臣的看法,天下人的看法,他完全不在乎,只要能把你辯的啞口無言就行。
趙騰嘆了口氣,對李水說道:「公道自在人心。老夫只求謫仙也能問心無愧。」
這話實在有些無力了。
李水咧嘴笑了笑。
嬴政淡淡的說道:「大秦律法,何其威嚴?槐穀子,日後生意是生意,絕不可利用朝廷,利用官府製造聲勢。」
李水應了一聲,痛快的答應了。
即便嬴政不說,李水也打算收手了。
在鼓勵商業的初期,是需要朝廷來背書的。那時候讓衙門參與一下造勢,雖然有不好的影響,但是利大於弊。
現在關中地區,商業已經成為一股新型的風氣,用不著再犧牲官府了。
朝廷,還是需要威嚴的,還是要在天下人心目中,作為一個絕對公平公正的存在。
朝臣們都有些同情的看著趙騰。
可惜啊,這一次又沒有駁倒槐穀子。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槐穀子就是做錯了。即使是陛下都看出來了。
可惜,此人就是厚著臉皮不認賬。
沒有絕對的證據,真的很難下手啊。
趙騰咬了咬牙,還是有點不甘心。他又說道:「當日在拍賣會上,謫仙賣出去了一把價值七千萬錢的寶劍。我有些懷疑這把劍是真是假。」
「什麼劍靈,什麼晚上有虎嘯龍吟之聲,簡直是胡說八道。」
李水乾咳了一聲:「在下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賣劍的不是我,買劍的也不是我。我的謫仙樓,只是一個酒樓而已。」
「客人們來來往往,在裡面聊天吃飯。他們的所作所為,與我何干?」
趙騰還要說話。趙佗站出來了,他幽幽地說道:「內史大人,這把劍,確實是寶劍,在下真的聽到了虎嘯龍吟之聲。」
趙騰:「」
他有點鬱悶,為什麼告倒槐穀子就這麼難?為什麼總有亂七八糟的人來搗亂?
當然了,他倒也沒有懷疑趙佗是槐穀子的人。
畢竟趙佗和李斯走的很近。而且趙佗為這把劍正名,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劍是假的,那不是說明李斯的眼光很差勁嗎?
其實,趙佗冒險站出來,表面上看,是為了給李斯正名,告訴眾人,廷尉的眼光沒錯。
而他的真實目的,卻是藉機討好李水。
不過這樣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