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信的囂張要求,吳敬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他吳敬眼看要做儒學領袖的人了,怎麼挨耳光?就算要挨那也不能當眾說出來啊。
李信見吳敬拒絕了,有點詫異:「吳大人竟然不肯嗎?」
吳敬有點納悶:老夫不肯,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你這麼奇怪做什麼?倒好像有人很喜歡被你打耳光似的。
李信嘆了口氣,十分惋惜的說道:「若吳大人不肯,那本將軍可幫不了你了。過幾天如果在報紙上看見儒者內訌的消息,可不要驚訝啊。」
吳敬:「」
他思索了一會,然後對李信說道:「李大將軍別忘了,淳于博士可是你姐丈,儒學內訌,對他的名聲也有損。」
李信哈哈大笑:「淳于越名聲有損,關我屁事?」
吳敬:「」
旁邊的儒生和博士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覺得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是啊,這個李信向來不大尊重淳于越,尤其是和槐穀子狼狽為奸之後,更是添了厚臉皮的本事。有事沒事就要折騰淳于越一番。
這一次能讓淳于越難堪,他恐怕樂意至極吧?
最後吳敬只好咬了咬牙說道:「清者自清,大將軍請便吧。」
然後他一甩袖子走了。
儒學內訌,丟人的是所有儒者。而挨耳光,丟人的是他吳敬自己。
這樣一比較還是大家一塊丟人吧。
吳敬甩袖子走了。
李信站在原地,笑嘻嘻的看著他的背影。
那兩個記者問李信:「大將軍,咱們真的要報道儒者內訌嗎?」
李信搖了搖頭:「咱們這次行動,只針對吳敬一人,不必牽扯到淳于越。哼哼,我欺負淳于越,那是一回事。別人若欺負淳于越,那是不把我李信當回事了。」
記者紛紛豎了豎大拇指,恭維道:「李大將軍真是看的明白。」
恭維完了之後,這兩個記者又好奇的問:「然而我們怎麼針對吳敬呢?」
李信沉思了一會:「這個,我得去商君別院,和槐兄商議一下。」
淳于越正在家中看書。
管家淳于甲猶猶豫豫的走進來,對淳于越說道:「主人,李信一直在府外徘徊,不知道意欲何為,或許又要來祭拜夫人。」
淳于越淡淡的說道:「即便他來祭拜也無妨,老夫知道他的心思,左右不過給我一些難堪罷了。我自不往心中去,他又能奈我何?」
淳于甲應了一聲,然後好奇的看著淳于越。
他發現,不知不覺間,淳于越已經做到看淡一切不計較虛名了。
以前淳于越確實是大儒,確實為人寬厚,彬彬有禮,持身甚正。但是但是就是好名,唯恐別人詆毀了他。
但是現在的淳于越,仿佛已經超凡入聖了。
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啊。
但是淳于越竟然做到了。
淳于甲看著主人,忍不住想:主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真是太厲害了。
而淳于越顯然也注意到自己的變化了。
他有些感慨的想:原來這便是君子的境界,我是何時達到的?好像是在商君別院聽了幾節哲學課之後達到的。
進而淳于越又想到:昔日謫仙厚顏無恥,會不會是表象,其實是已經達到了人不知而不慍的境界?
淳于越想了一會,然後又使勁搖了搖頭:呸,那傢伙是真的無恥。
「這無恥之徒,真是氣煞老夫也。」吳敬一邊走,一邊在心中痛罵。
身後的那些儒生乖乖的跟著他,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那兩個被抓的記者怎麼辦?」
吳敬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匆匆離開淳于府,是因為有兩個記者被抓了,不得不溜走,去處理這件事。
吳敬想了想,對身後的儒生說道:「立刻出一份告示,就說這兩個記者品行不端,我們也受到了矇騙,即日起,將他們從報社開除。」
身後的儒生連連點頭。
吳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