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聲音逐漸淡去,很快另一種聲音又覆蓋過來。
是遊客們驚喜的歡呼聲。
在那歡呼聲越發清晰的同時,狼尾女人也感覺到了,身下乘坐的過山車,仍然在往前滑過軌道。
狼尾女人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們依舊在山體內,卻已經度過了之前那段漫長的下滑,過山車正沿著左右彎曲的軌道平穩地往前滑行。
兩側的山壁上,每隔一段距離便點燃了一隻火把,為這片黑暗提供些微的光亮。
狼尾女人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低下頭,看了看正被自己用力抓著的保險槓。
之前的安全扣已經鬆掉了,如果不是他一直抓緊了保險槓,說不準還真的會從過山車上飛出去。
太危險了
女人忍不住心驚肉跳,一陣後怕,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她差一點就自己鬆開了保險槓。
陳風木也自幻覺中抬起頭來,一頭一臉的汗。
他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便是去關心坐在自己身後的黃毛,「阿黃,你有沒有事?」
他平時就沒少吃自己的藥,再加上之前經歷過幾次重度污染又恢復正常,身體產生了抗性,這才能在中了幻覺之後很快清醒過來。
不知道黃毛能不能也清醒過來。
黃毛的聲音從背後弱弱的傳過來:「我在呢,陳哥。」
黃毛的確也中了幻覺。
他感覺到過山車停下了,工作人員都上來幫他解安全帶了。
黃毛突然想起自己手裡還抱著一個腦袋,只想著趕緊將腦袋還回去,抬頭便準備叫劉組長。
結果他一抬頭,發現自己左前方坐著的根本就不是劉組長,而是一個不認識的農場員工。
那人穿著藍色的制服,只有一顆腦袋,正完完整整的長在脖子上。
劉組長人呢?
黃毛一臉懵逼,甚至還呆呆地問了一句走上來的工作人員:「剛剛坐在前面的那位遊客呢?他頭落我這兒了。」
工作人員說:「這位先生您一定是記錯了吧?」
黃毛怎麼可能記錯,那頭明明就在他懷裡抱著。
他抓著保險槓問坐在自己前邊的陳風木,「陳哥,陳哥,劉組長呢?」
陳風木說:「劉組長就坐在我的旁邊呀。」
黃毛說:「怎麼可能?旁邊那個只有一個腦袋,劉組長有兩個腦袋呢,還有一個在我這兒。」
陳風木說:「你再看看是不是看錯了。」
黃毛再次抬頭看去,就看到左前方坐著的那個農場員工,肩膀上居然多出了一截脖子,用於安放另一個腦袋。
陳風木說:「你坐過山車坐的頭暈,看錯了吧,劉組長不就在旁邊嗎?快從過山車上下來,把腦袋還給人家。」
黃毛正要鬆開保險槓,解開安全扣,從過山車上下來。
忽然,他並不聰明的腦瓜靈光一閃。
劉組長是陳哥的哥哥呀!
陳哥平時都喊劉組長「哥」,怎麼現在跟著他一起喊劉組長了?
黃毛意識到不對勁,從過山車上下來的動作立即停住。
他盯著坐在自己左前方的那個「劉組長」,又看了看自己手裡抱著的腦袋。
忍不住低下頭,對著那腦袋說了一句:「劉組長,前面那個不是你吧?他是不是想把你的頭騙走?」
懷裡劉組長的腦袋並沒有說話。
黃毛心中若有所感,用力地抱緊了劉組長的腦袋,對著前面的「陳風木」和「劉組長」大聲喊道:
「你們別想騙我,我是不會把劉組長的頭交給你們的!」
黃毛說完,抱著劉組長的腦袋蜷縮起身體,緊緊閉上了雙眼。
劉組長雖然也很嚇人,但是好歹和陳哥沾親帶故。
自從兩人相認之後,就再也沒有為難過陳哥,連帶著他作為陳哥的跟班,也受到了不少照顧。
他一定要好好守護劉組長的腦袋!絕不會讓這些別有用心的詭異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