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在招待王卿和管家,坐下後就轉身去端食物過來。他的腳步輕快,就差沒有哼著歌走過來了。
並沒有人注意到,服務員在端著餐盤過來時,恰好與另一位服務員擦肩而過,另一位服務員正是原本為王卿服務的那位。
那位本該為王卿服務的服務員,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王卿已經調換了位置一般,端著餐盤繼續朝著既定的目標走去。
他在空無一人的桌邊停下。
「客人,這是你們點的紅酒雪花海牛排。」
服務員熟稔地將菜品的名字念出,從托盤內將裝成著海牛排的盤子端出來,正要放在桌上,動作卻忽然停住了。
「嗯?」
他注視著自己面前的桌子,臉上浮現迷茫之色,左右看了看四周,像是在確定是否是這個位置。
他像是一隻無頭蒼蠅,搞不清楚狀況,滿頭霧水地待在原地,鼻尖上逐漸滲出了汗。
準確地說,他渾身上下都在滲出汗。
很快的功夫,他的腳底下,凝聚出了一大灘粘稠的半透明液體。
「嘩啦」
是水面翻攪的聲音。
從頭頂的天花板,忽然垂下一隻巨大的手。
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將服務員抓在了手心裡,猛地朝上拉去,消失在了上方那幽沉的黑暗中。
陰暗逼仄的廚務間內,
主廚從水池裡收回手,掌心攥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魚嘴還在不斷的開合,仿佛喃喃自語說著些什麼,魚尾甩動,濺出些半透明的粘液。
主廚熟練的將魚丟在了砧板上,刀背拍下去,頃刻間,魚就沒了動靜。
鋒利的刀剖開了魚腹,掏出了裡面的內臟,鮮血順著砧板往下流淌,浸潤了廚房的地面
端著托盤的服務員停在了王卿的桌前,將托盤裡的食物又一道道的擺了出來。
是王卿和管家點的奶油海蜇湯和奶油香煎魷魚。
除此之外還有兩杯朗姆酒。
服務員看著王卿的眼神格外的親切,熱情得甚至令人有些不適了。
「客人,請慢慢品嘗。」服務員頓了一頓,「您還有別的菜,對嗎?」
管家順手將餐巾擺在了王卿的面前,又體貼地將紙巾朝著王卿的位置推了推。
才似漫不經心般回了服務員一句:「兩份紅酒雪花海牛排。」
服務員笑眯眯地點了下頭:「客人稍等,我這就去後廚間看看有沒有做好。」
說完,服務員腳步輕快地往後廚間走去。
「這個餐廳里的服務員還怪熱情的。」王卿送服務員離開後,忍不住對管家說了句。
管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問:「您想對這座餐廳進行挖角嗎?」
王卿略一思索:「我們的招聘啟事有分發到這邊嗎?」
管家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如果您需要的話,我會讓人往這邊分發一些招聘啟事。」
「那就這麼做吧。」王卿拍板同意。
如果可以把員工都招去自己家農場幹活的話,招不到員工,這家黑店自然而然就會倒閉的。
不過說真的這個餐廳是不是有點過於潮濕了?
王卿感覺到,似乎周圍有一股淡淡的濕氣,一直包裹著自己。
空氣都是濕潤的,飽含著水汽的,幾乎要凝結出水珠一般。
好吧,已經不能說是幾乎了——
王卿發現,擺在桌上的玻璃杯,表面已經開始凝結出一層很薄很薄的水霧。
下一刻,幾滴水忽然從頭頂降落,正好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打濕了她的頭髮。
水滴中有一股濃濃的海腥味,像是只有在海上漂泊已久的船隻才會散發出的味道。
王卿愣了一下。
怎麼剛換的位置就又漏水了?
這個餐廳的天花板質量這麼差的嗎?
她轉頭又看了看周圍。
整個餐廳的面積其實挺大的,可是客人除了自己就只有隔壁的兩桌。
剛剛她去上廁所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