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公義書住了他想要的單間病房,也可以稱之為刑房。
宓八月見到公義書被鎖在床上,才知道取名生生閣的藥閣實際上還兼顧刑事。
難怪新弟子學規地圖上沒有類似牢獄的建築,原來在這裡藏著。
刑房門打開,宓八月一走進來就感受到一股壓力,讓她靈海的靈力運轉遲鈍。
公義書朝她這邊側頭睜開眼,疲憊的聳拉著眼皮,「你捨得來了。」
宓八月開門見山,「天壽珠?」
公義書張開嘴。
宓八月一顆一顆往他嘴裡丟,他沒喊停她也不停。
五顆吃下去,公義書閉上嘴,被鎖在身側的手握拳,青筋鼓起。
咔嚓一聲,他的手以扭曲的代價從困鎖中脫離,少年臉色發狠,骨骼隱隱作響,扭曲的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觀的速度恢復。
以一樣的方式,他把另一隻手也脫離出來,再從床上坐起來對宓八月問:「他們怎麼放你進來的?」
宓八月說:「給學分。」
公義書一臉不爽。
宓八月不用猜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短短几日,渡厄書院就向他們這些新生弟子們擺明了一個道理:學分就是書院裡的王道。
「你還有多餘的嗎?」公義書往她這邊瞥了眼,語氣不怎麼自然。
世家貴子從未與人借過錢財,何況昨天才轉了十分,他也不是不清楚書院賺分難。
「我用靈晶換。」
宓八月微笑道:「伱要多少?」
多少?
這回是公義書聽到這個詞彙眯眼頓了下。
他試探道:「再賣我十分?」
宓八月點頭,拿出弟子令。
公義書沒有動,「我暫時還用不了靈力,打不開如意囊。」
宓八月問:「需要多久恢復?」
公義書道:「入夜之前,你給的天壽珠有種規則之力可以消磨同樣是規則之力的封印,就是威力小了點。」
這句話差不多是和宓八月挑明了說,他知道她給的天壽珠是怪談出品。
宓八月沒做解釋,「那我入夜之前再來。」
見她說走就走,公義書沒忍住心中糾結不去的疑惑,「你哪來這麼多學分?」
「做學分任務。」宓八月道。
公義書又不是沒見過總務複本,「什麼院內學分任務能一晚十分?」
宓八月說:「抄書,賣墨。」
她第一次從生生閣過門不入,就是去了一趟總務閣找林欺賣掉了墨條,順便再接了個生生閣的學分任務。
很顯然,宓八月說的這些觸及到公義書的盲點,他表情沒變,但眼神里分明閃過短暫的迷茫。
宓八月已經轉身離開,從公義書的單人刑房離去後就去了生生閣的藥材室。
負責此處學分任務分配的是個身穿院服的女弟子。
「學過嗎?」女子臉色冷淡,對宓八月道:「沒有藥學基礎就不要來這裡浪費時間。」
宓八月道:「看過佰草集。」
女子又問:「記熟了幾分?」
「十分。」宓八月道。
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毫不謙虛的回答,女子笑了一聲,「好久沒見到這樣大膽的師妹了。」
說完收下宓八月的弟子令,指著個小間說道:「去將裡面的草藥處理了,都是佰草集裡有的平常靈藥,只要你看的佰草集不是假的,所說記下十分不是虛言,那對你來說就不是難事。」
宓八月進去小間就看見裡面不止一人,他們見到宓八月進來也只是看一眼就不再關注,專心於手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