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齊了嗎?」
陳淼轉身望向身後這幾百號人,大部分都是男人,只有十幾個女人,相同點是大部分人手上都纏繞著繃帶,此時繃帶外還滲著血跡。
顯然是受傷不輕。
他看了眼面前這幾百號人,沉默了半晌後,緩緩彎下身子,身子筆直的鞠了一個九十度躬,面色嚴肅的輕聲道:「今夜因為一些意外情況,打擾到了各位,很是抱歉。」
「希望可以取得各位的原諒。」
「大家有什麼想說的,可以隨便說,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希望大家可以簽下這份諒解書,這代表著我們雙方將沒有什麼梁子,日後依舊可以和平相處。」
話音落下。
這幾百號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講話,顯然陳淼的態度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率先站了出來,面色陰沉的開口道。
「陳淼,你實力是強沒錯,但今夜你太過霸道了,你這是在和整個奉天市為敵,伱覺得你可以擋得住整個奉天市嗎?」
「還是你真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唉。」
陳淼輕嘆了一口氣後,揉著太陽穴疲憊道:「我沒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也沒想和整個奉天市為敵,所以這不是來找你們道歉了嗎?」
這些人他實力完全夠全殺了,但卻不能殺。
這些人背後牽扯的事情太多了,只能說「守墓人」今晚為了快速找到那個六指男人,造成的動靜確實大了點。
「這樣,願意和解的站左邊,不願就這樣和解想要個說法的站在原地別動。」
人群很快嘈雜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後,大部分人站在了左邊,其實大部分人心裡沒有那麼憤怒,如果今夜是「守墓人」闖入他家,只拔了他一個人的指甲,那這個仇恨肯定就會刻在骨子裡。
說什麼也要報仇,否則以後還混不混了,自己還有沒有臉了?
但.今夜這麼多人都被拔了指甲,突然很多人心裡就沒有那麼憤怒,大家都是這樣,他有什麼好氣的,反而看見平日裡經常在自己面前嘚瑟的人也被拔了指甲,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甚至還有些暗爽。
只有幾十人留在原地,準備要一個說法。
「嗯,給你們個說法。」
陳淼從懷裡掏出自己的左輪,在所有人的面前將彈倉清空,從懷裡掏出一枚子彈塞進彈倉里,並隨意撥動了下彈倉,才走在第一個討要說法的男人面前。
面色平靜的舉著左輪,槍口朝天。
「這個說法夠不夠?」
「左輪內有一發子彈,一人一槍,誰死了認命,恩怨一筆勾銷,怪不得任何人。」
「敢玩嗎?」
話音落下。
站在陳淼面前這個中年男人面色陰沉的沉默著沒有講話,看了眼周圍人,此時不少人都在望向他,就連遠處那一行人吃瓜的人,此時也踮起腳尖看向這邊的情況。
出來混的,講究的就是一個不能認慫。
這個時候他要是慫了,以後臉上肯定沒面。
但要是不慫的話.
他望向陳淼手中那個左輪,眼皮又有些忍不住的瘋狂跳動,良久之後才硬著頭皮嘶啞道:「淼哥好膽量,但在下也不是吃素長大的。」
「玩就玩。」
「我先來。」
「好。」
陳淼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將槍口頂在男人額頭上:「你不是槍手無法使用槍械,我就幫你開槍了。」
男人呼吸也漸漸急促了起來。
「鏘!」
伴隨著陳淼手指扣動扳機,扳機擊空的清脆的聲音也陡然響起。
「呼」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劫後餘生,面色也因為激動變得充滿潮紅,周圍眾人也發出興奮的尖叫聲,顯然這種賭命的畫面讓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極其上頭。
「該你了,淼哥。」
有意思的是,這些人被陳淼派人拔了指甲,但在陳淼面前卻依舊尊稱淼哥,看起來還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