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看守營地大門的隊官,接住了秦少游扔來的令牌,湊到火把下面仔細查驗,確認無誤後,趕忙招呼眾人撤去槍矛,打開營門。
雖然叫開了營門,但是秦少游並不高興, 反而覺得應該要好生整頓一下這裡的查驗程序與安保措施。
要不然,哪天妖鬼邪祟也去弄了個守夜人的令牌,豈不是就能堂而皇之的進營地去害人了?
其實在這個隊官的心裏面,也是存有不少疑問:營地裡面的騷亂剛生,連他們這些守門兵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城裡面的薛百戶就知道了?還派來了人?他莫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那怎麼沒有聽說他有中過撲賣博彩呢?
隊官有心想問吧,又不敢開口。
那個自稱為許八安的總旗官倒也罷了, 跟在他身側的壯漢卻是如鐵塔一般, 還滿臉的絡腮鬍,看著就嚇人。
秦少游與馬和尚馬不停蹄,直接衝過大門進入營地,只留下一句:「好生守門,別讓外面的東西溜進來了。」
同時,在與隊官擦身而過的時候,秦少游還放出了一道血氣,把守夜人令牌給取了回來。
兩人進入營地也不下馬,直接往騷亂發生的地點馳去。
沿途中,每每有來不及躲閃的流民擋住道路,秦少游就會外放血氣,及時的將他們纏住並送往安全地帶。
對於血氣的掌控和運用,秦少游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他就這樣與馬和尚一路暢行,來到了營地的東南角。
在這裡,幾個力士正拿著枷鎖、鐵鏈等物,試圖圍捕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乍一看,跟活人沒有什麼區別, 甚至臉上的水色比周圍不少的流民都要好。
但是在【明目】的觀察下, 秦少游還是發現了這具身體的諸多問題。
她沒有呼吸和心跳,血液也停滯了沒有循環。
別看在她的體表,沒有出現屍斑之類的東西,可實際上在她的身體內部,臟腑都已經開始腐爛了,只是被表層的肌肉和皮膚給遮掩,才沒有表露出來。。
在這個女人……不對,應該說是女屍。
在這個女屍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孩。
孩子就兩三歲的大小,面容烏黑,顯然是死去有段時間。
除此之外,秦少游還看出來了,負責抓捕這具女屍的那幾個力士,並非不是她的對手,而是有些消極怠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營地裡面的流民太多,讓他們心存顧慮,許多手段都施展不開。
看見秦少游縱馬奔來,一個坐鎮指揮的小旗官, 急忙讓麾下的巡遊官代替他指揮,而他自己則快步過來見禮:「許總旗, 你怎麼來了?」
說話間, 又看了眼跟在秦少游身後的馬和尚,心說這大個子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秦少游認識這個小旗官,是辛陸那一組的,姓趙,以前在雒城鎮妖司的時候,也曾打過幾次交道。
他沒有表露身份,學著許八安的態度和語氣,在『嗯』了一聲後,說道:「百戶大人憂心流民營地的情況,特地讓我過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許總旗,是這樣的……」
夜色太暗,同時也是人皮面具的效果太好,讓趙小旗沒有懷疑,飛快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就在傍晚時分,一隊新的流民來到了營地。
趙小旗等人,按照既定的流程,先給這些流民放了粥,讓他們墊墊早已經飢腸轆轆的肚子,然後就開始進行甄別排查。
既是查巫毒咒,也是查混雜在流民中的邪祟和姦細。
結果一番甄別排查過後,沒有發現巫毒咒的攜帶者,卻是發現了一個死孩子。
「就是這個女屍懷裡抱著的孩子,當時我們並沒有看出她是行屍,還以為她是個活人,見她抱個死孩子不撒手,以為她是孩子死了,不忍拋棄,才一直抱在懷裡。
我們本來的打算,是想要讓她把這個小孩交給我們,焚燒後,骨灰要麼就地掩埋,要麼交給她以後帶回家鄉去埋葬。
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產生疫症或者邪祟。
結果這女屍,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