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醫生正在磨刀,這邊老魏和南宮裘在舉杯慶祝。
「南宮大哥,等你拿回了你應得的位子,可別忘了弟弟我啊!」
老魏豪邁地笑著,與南宮裘高興地碰杯。
南宮裘也只是稍微謙虛了一下:「哪裡哪裡,以後還是要老魏你多多幫襯我們南宮家。」
二人抿著紅酒,各懷鬼胎,嘴裡卻是說不完的奉承。
許是胡話虛言說多了,老魏嘴裡有點乾巴。
他才喝了一點酒,怎麼能因為沒話題說而在酒桌上冷場?
這怎麼行?
於是他重新開了一個話匣子。
「南宮大哥,其實有個特有趣的事情,你湊過來,我跟你說!」
老魏紅著臉蛋,用手勾著南宮裘的領口,在南宮裘耳邊輕輕吹氣。
南宮裘也是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喝得臉色酡紅。
「老魏,你說,讓我也樂呵樂呵!」
「就那個跟你家老頭子盛源適配的那個小伙子。」老魏又往嘴裡倒了一口酒,咂巴了半天。
南宮裘也是不以為意,都沒怎麼認真聽他說話。
酒桌上全是吹牛的,認真聽就上當了!
於是他假裝有一兩分好奇地追問老魏:「那小伙子怎麼了?很難搞定嗎?」
老魏嘿嘿一笑,臉上的褶子笑成一朵菊花:「不是,是那個小伙子的名字,也姓南宮,你說說!巧不巧!」
南宮裘原本壓根沒認真聽,突然被攫取了注意力,眉頭微微壓了下去:「哦?那他叫什麼?」
老魏撓了撓自己的脖子,隨後又摸了摸頭,滿臉難色地想了好久好久,才終於開口:「額,好像是叫…南宮…楚?」
南宮裘的臉色已經全然紫了,看眼神,他像是要立刻把老魏給活活剮了。
「你說的楚,可是楚河漢街的那個楚?」南宮裘強忍著自己的低氣壓,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
老魏酒喝大了,依舊對環境氛圍的變化一無所覺。
「誒!對!南宮大哥真是聰明啊!一猜就中!」老魏甚至不知死活地鼓起了掌。
南宮裘握緊了拳頭:「那個小伙子現在在哪兒?」
老魏搖晃著手裡的酒杯,頭一偏:「不知道啊,現在正在做手術呢,估計已經死了吧。」
南宮裘總算忍無可忍,一拳砸上了老魏的鼻樑:「現在就給我打電話!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他救活!」
老魏因為酒精的麻痹作用,沒覺得有多疼,迷茫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是血。
「南宮大哥你怎麼了?什麼事能讓你這麼惱火啊?」
南宮裘又是一拳:「你要弄死的那個男孩,是我兒子!」
「啊?」老魏怔愣一下,立刻醒了酒。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老魏陪著笑臉,「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們把令公子放了!」
老魏不是說害怕南宮裘,實在是這事兒吧,若是結仇,那可是死仇!
他實在犯不上與這麼一個中原勢力前幾的企業結下樑子。
「喂,dr吳,是我,魏。」
「南宮楚的手術進行到哪一步了?」
「立刻把腎放回去,然後全力救治!」
「要是救不回去,我把你們剩下的腎全挖了!」
老魏說到後面幾乎就是用吼的方式了。
他額頭的冷汗已經把自己全部的醉意都逼了出來。
如今他只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沒話找話,非得提一嘴名字。
若是沒有提名字,管他是誰的兒子,左右都死了,還有人能為了死人同活人生氣嗎?
犯不著!
南宮裘奪過老魏的手機,手指著他的鼻子:「現在,帶我去你那個破地方,我要去親自接我兒子回家!」
老魏連連點頭:「誒誒,好好好!南宮大哥這點小要求弟弟我必須無條件滿足!」
南宮裘只是把頭轉過去,根本不搭理他的諂媚。
老魏手指狠狠掐緊了手心,心中種下了恨意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