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卜裴頓時疑竇叢生:「不是因為傷得重?這話怎麼說?」
鄧更隔著橡膠皮手套,輕輕按壓謝小香的內臟,點狀出血,不是破裂傷。
「如果是因為大力外力導致的內臟傷,應該是當場就內臟破裂然後慢慢流血。」
鄧更指給夏卜裴看:「這些傷口都不是很嚴重的損傷,而是密集的點狀出血,因此可以看出打她並不是她的直接死因。」
夏卜裴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那這個死因不能歸結到打她的人身上嗎?」
鄧更遲疑了許久,才開口:「嚴格意義上,不太行。還是要找到更深層的死因才行。」
夏卜裴點點頭,雲七也在旁邊點點頭。
突然,雲七發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這個女人我之前還注意到了,一身黑,走起路來看起來也是正常的,怎麼會走著走著突然暴斃啊?」
鄧更聞聲點頭,試圖用科學的方法去解釋:「就是你比如說,一個人現在有個地方破皮了,那個地方有神經,一下子就覺得疼了,那他哪怕只是食指破皮了都走不了路的。」
雲七點頭,鄧更繼續說:「但是內臟有的地方是沒有神經的,你不知道你疼,那他流血,你其實表面上沒有什麼異樣。」
雲七這才恍然大悟:「懂了!就是先把人打到內傷,然後再找機會激發內傷對吧!」
鄧更和夏卜裴的眼睛唰地亮了起來:「雲小姐!你真的是太聰明了!」
「如果要讓本就流血的人流更多的血,要怎麼做?」夏卜裴順勢問鄧更。
鄧更回答的倒是快:「其實這點我們就看一般的重大手術前手術後不能做什麼就可以知道了。」
「比如說吃飯喝水,還有劇烈運動之類的,都有可能刺激到傷口的。」鄧更只是列舉了幾個簡單地例子。
「對的,我們當時是在咖啡廳見到謝小香的,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當時我看謝小香的衣服還在想她怎麼有錢來這裡消費的。」
雲七說話頗有些不好意思。
夏卜裴就還比較淡定:「確實奇怪,謝小香一身的穿衣打扮,還有用的手機,都不像是能去一杯咖啡一百多的咖啡廳消費的樣子。」
鄧更也順勢點點頭:「好了,我這裡能告訴你們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還是去別的地方找線索吧。」
夏卜裴對著鄧更揮揮手:「太謝謝你了,鄧醫生,希望以後不用見哦!」
這是一份夏卜裴對自己保險不用再賠錢的美好祝福。
夏卜裴直接憑藉那一張萬能的工作證,成功得到了謝小香的具體地址。
「走吧雲小姐!跟我一起採訪一下謝小香的鄰居怎麼說吧?」夏卜裴走在前面,領著雲七坐進了雲七自己的私家車。
「師傅,我要去二仙橋。」夏卜裴發號施令。
坐在駕駛位的,屬於雲七的,私人司機,一頭霧水,轉過頭來看他的小姐。
「大小姐,這是?」
雲七食指放在嘴邊:「噓,不要問了,就聽她的。」
司機想了又想,才忍不住重新問夏卜裴:「這位小姐,二仙橋是一條很長的橋。您…是要在哪兒停呢?」
夏卜裴這才明白原來司機疑惑的是這個,於是把地址攤在司機面前:「看見沒有,就是這棟樓。」
司機點頭表示了解,一腳油門下去,發動機隆隆的聲音略響,夏卜裴有點好奇。
「你這輛車的發動機聲音怎麼這麼大呀?」
雲七眨巴眨巴眼睛,回復到:「家裡給我配的這輛車有兩種駕駛模式。可能是司機師傅覺得我們很急吧。」
夏卜裴點點頭,默默抓住了車頂的救命扶手。
這一路風馳電掣,連一個標誌性建築都沒有看清楚,司機師傅就說到了。
夏卜裴雙腳軟綿綿的踏上堅實的土地,感受著這份難得的踏實。
「雲小姐,你家司機…以前在秋名山混過吧?」夏卜裴半是調笑地開口。
豈料雲七還沒有開口,司機師傅就搶先回答:「天吶,小姐,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以為我藏的已經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