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林青山下意識反駁。
「絕對不可能是我和琴秀打的。」
「琴秀平常護海宏就跟護眼珠子似的,生怕磕著碰著,怎麼可能總動手。」
林青山不滿地瞪大了眼睛,絲毫沒有懷疑王琴秀。
「你是在說我老眼昏花看錯了?」老太太反問道。
林青山訕訕一笑,猜測道「娘,會不會是海宏被別人家的孩子欺負了?」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性子都躁,一言不合就動手打架,海宏性子冷人緣也不咋好,興許就是被霸凌了。」
「娘,您也別著急,等我的腿好了,就去給海宏討個說法,讓那些小兔崽子知道怕。」
林青山心裡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小孩子過家家似的鬧矛盾,再正常不過。
一句話,一個眼神,一次小碰撞,甚至是別人的挑撥,都會發生爭執。
他也從那個年齡過來的,架也沒少打。
你來我往,磕磕碰碰受點傷都是常事。
老太太眉頭緊皺,眼眸中閃過不可思議。
雖說她以前就知道自家的好大兒絲毫沒有繼承到親爹的好腦子,但從來不知竟蠢到這麼令人髮指的地步。
海宏這樣的好苗子,難不成是隔代遺傳?
看來,是她被心中的歉疚蒙蔽了雙眼,才在心裡將青山美化。
老太太撇撇嘴,頗有些嫌棄。
跟她的好大兒說話,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
不過,這也恰好說明,青山當真是不知海宏長年累月被暴力對待的事情。
總歸是還沒有讓她那顆心直接跌落深淵。
老太太看向了王琴秀,嘲諷地笑了笑「大兒媳,你怎麼突然這麼安靜,這實在不像你聽個音聞個味,就可勁兒叫喚的性格啊。」
「青山不知道海宏身上的傷,你也不知道嗎?」
「不是整日在人前裝模作樣說把海宏當成心肝兒眼珠子寵著,捧在手裡怕摔了,這麼明顯的傷,你要是說看不到可就有些耐人尋味匪夷所思了。」
老太太的話就好似槍林彈雨的炮火,劈頭蓋臉的砸向了王琴秀。
王琴秀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就是一派張牙舞爪的模樣「婆婆,東西能亂吃,話不能亂說,髒水可不能亂潑。」
「我這不是在心疼海宏?」
「婆婆,海宏內斂,一年四季都穿著長袖長褲,就連睡覺都是秋衣秋褲不離身,遮的嚴嚴實實,我這個當娘的總不能上手扒自家兒子的衣服吧。」
「海宏從上學後,就開始自己自己一個人睡一個屋,我沒讀過什麼書,也不敢老去他屋裡打擾他。」
「我沒察覺到海宏被別人欺負,是我的疏忽,但婆婆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說這些讓人傷心的話。」
「婆婆要是不信我說的,您不信問青山。」
「海宏那孩子的習慣,又不是我紅口白牙說瞎話呢。」
越說,王琴秀越理直氣壯。
就好似所有的指摘,全是污衊。
她自己,本身就是個清清白白,一臉慈母心的好媽媽。
林青山附和的點點頭「娘,琴秀沒說謊。」
「有一說一,琴秀對海宏是真的好,我這個做爹的都挑不出一絲錯。」
「好幾年琴秀都捨不得給自己添一根線,衣裳都是縫縫補補講就著穿,海宏呢?」
「逢年過節,琴秀都想方設法的給海宏改善伙食,海宏需要的亂七八糟的書,琴秀也二話不說的托人去縣裡買,吃的喝的穿的,有幾個村裡的孩子能比得上。」
「昨天你也看到了,我拎著棍子想揍海宏,還是琴秀攔下的。」
「娘,你也不能見琴秀嗓門大骨架寬,就覺得她是個苛待孩子的人啊。」
林青山不遺餘力地替王琴秀作保。
老太太看在眼裡,氣在心裡,都快要氣笑了。
合著,到頭來,就她一個小題大做沒事找事的惡人?
蠢貨!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