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老太太腦子不清醒,嘴裡也胡言亂語,就被送去醫院了」
老太太並不是報復心太重的人,但也千萬別指望她能以德報怨。
做了壞事的人,受懲罰是應該的。
「要是沒做虧心事,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
俞非晚收回視線,不再關心。
月光灑在長巷的舊石板上,一家老說笑笑回了家。
燈光昏黃溫暖,映照著付婆子瘦小忙碌的身影。
窗外是春風帶來的萬物生機,窗內是令人心安眷戀的家。
「姨奶奶。」
進屋時,付婆子正彎腰探著二黃。
那天,二黃被前來鬧事的人踹的出氣比進氣多,她們都要以為二黃挺不過來了,提前在後園挖了個深坑。
可不曾想,小傢伙爭氣硬生生活下來了。
付婆子不放心,生怕已經好轉的小貓兒又突然去了,所以沒隔一會兒就想探探小貓的鼻息,聽聽小貓的呼嚕聲。
二黃,爭氣的很。
俞非晚笑著蹲下,輕輕摸了摸二黃的腦袋。
二黃蔫巴又慵懶的睜開水霧蒙蒙的眼睛,小聲喵喵喵叫了兩聲。
飯桌上,俞非晚將俞水山術後良好的消息告知了老太太和付婆子。
聞言,老太太先是一怔,而後眉頭舒展,淚濕眼眶。
老太太嘴上雖不說,但屋子裡一日濃過一日的檀香味,停不下來的抄經祈福,都是老太太最真誠的祈禱和沉重的擔憂。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老太太當即放下筷子,雙手合十,顫抖著聲音念叨。
「你們繼續用飯,我再去上炷香。」
老太太拄著拐杖回房的腳步輕盈而有力了。微微抬頭,似是想要強忍住淚意。
可眼淚這種東西,很多時候忍是忍不住的。
再出現在飯桌上時,老太太已經眉開眼笑,臉上狀似枯樹皮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飯後。
付婆子戴著老花鏡,映著燈火穿針引線,興致勃勃的想用舊衣裳給小貓改兩件褂子。
家中幾個小的,勤快又麻利的收拾好廚房,就回了房間寫作業。
至於俞鵬,又成了林海宏的小掛件,
林海宏和俞非晚寫完自己的作業又預習完第二天的課程後,分別走向了抓耳撓腮的俞鳳嬌和俞萍。
俞萍眼睛亮亮的「非晚,你教我?」
俞非晚搖搖頭,輕拍了一下俞萍的手。
一動腦筋就摳手指的習慣也不知道怎麼養成的,再摳下去,手指都要沒皮了。
「不教。」
「我看著你做。」
「有問題,再引導。」
俞萍臉上的笑容暗淡了幾分,嘟嘟小嘴,可憐巴巴「好吧。」
「那就讓這些題愁死我吧。」
俞非晚:
這還演上了?
在俞非晚目光如炬的監督下,俞萍只好一門心思的把注意力放在題目上。
就像陳老師說的,俞萍學的很踏實。
只要是掌握了的,基本上很少再出錯。
等俞萍獨立完成題目後,俞非晚檢查一遍,查漏補缺,針對俞萍的薄弱和不足加以講解和鞏固,確保俞萍理解並掌握。
俞萍是個知好賴的性子,多少還有些學習的底子,俞非晚說,她便聽,聽了也勉強能會,也還算和諧。
可另一個屋子,林海宏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平常兩個一起輔導,還看不出濫竽充數。
可一分開,林海宏漸漸體會到了為什麼老師在惱怒之下會罵腦子裡是漿糊之類的話。
唉!
不能生氣!
注意態度!
還能怎麼辦,繼續教啊。
林海宏掰開揉碎,一遍又一遍,細細的教,口乾舌燥,好不容易才解決完作業。
俞鳳嬌長長的舒了口氣,如獲珍寶般捧著自己的作業本,感受來之不易的成功。
「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