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手到擒來。」
「別怕,甩開膀子,一個字,就是學。」
俞鳳嬌抹去臉頰上流成道兒的眼淚,重重的點了點頭,哭唧唧道「我再也不貪玩了,我再也不信不學習撞大運的鬼話了。」
俞非晚打趣「那還哭?」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可是難得的大喜事啊。」
「趁著最後這幾天,你可以重新複習複習二年級的那些故事課文還是算數,你可能會發現,都是小菜一碟。」
「我沒哭。」俞鳳嬌倔強道。
「是是是,沒哭,就是聞到了廚房的飯菜香,口水從眼睛流下來了。」
俞非晚笑的欠揍。
俞鳳嬌被逗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整個人嬌憨明艷的像雨後池塘里搖曳多姿的荷花。
俞非晚眼睛亮了亮,真好看吶。
「貼貼,貼貼。」
玩鬧了一會兒後,俞非晚搓了搓手,期期艾艾道「萍萍,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
「我想去了學校之後申請跳級。」
不為別的,主要是為了給李蘭爭口氣,讓李蘭的腰板兒挺的更直。
李蘭強裝笑臉的模樣,她看了也很是心酸。
「你有嬌嬌作伴,我也能放心些。」
俞萍沒有一絲不快,反而親昵的靠在俞非晚的肩上,軟糯糯道「我跟嬌嬌肯定沒問題的。」
「非晚,我不能總讓你事事都等我。」
「你儘管的往前走,我會努力追隨你的腳步,不會落下太多的。」
「拉鉤。」
俞非晚和俞萍伸出了小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先保密,就當是給媽媽的一個驚喜。」
俞非晚小聲囑咐著。
俞萍揚揚下巴「嘿嘿,我懂的。」
搬家進城後的第一晚,俞非晚華麗麗的失眠了。
她確定,絕不是認床。
或許,她是在為改變了身邊人的命運欣喜。
心中湧現出無限的力量,讓她有足夠的勇氣繼續保護家人。
本來,她只是為了萍萍而來。
可現在,她救下了林海宏,救下了張鳳嬌,救下了付婆子。
以後,或許還會有其他人。
她對很多可憐善良的人,伸出了援手。
如果,這世上當真有玄之又玄的存在,有一個個平行時空,她希望她積攢下的這些陰德和善緣,可以護佑萍萍的生生世世。
她的所求,自始至終都簡單純粹。
罕見的,她又想起了那個電閃雷鳴,被鋪天蓋地絕望和無助包裹的夏夜。
翻來覆去,依舊輾轉難以入眠。
於是,第二天,俞非晚頂著大大的熊貓眼。
院子裡,李蘭詫異「認床?」
「還是做噩夢了?」
俞非晚揉揉乾澀的眼睛,老老實實回答「太激動了。」
李蘭:她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她能接受家中任何一個人人因為搬到城裡生活激動,除了非晚。
「快去洗把臉,清醒清醒,然後咱們去街上轉轉。」
「扯布,做衣裳。」
「一人一身,絕對不偏心。」
「早早回來,海宏中午還要去給陸老師拜師呢。」
「對了,你奶奶特意交代了,咱們得給陸老師準備好禮物。」
「這事兒,交給你爸還差不多。」
「我哪兒知道文化人喜歡啥啊。」
俞非晚扯扯自己身上鮮亮的紅衣「媽,我這衣服還跟新的差不多。」
過年陰差陽錯,都沒什麼機會出門。
所以,喜慶的新衣服基本上一直掛在柜子里。
李蘭輕咳了兩聲「我在巷子口看來來往往的過路人,基本上看不見有人穿這麼扎眼浮誇的顏色,我就想著,是不是太出挑了?」
「咱去挑個含蓄內斂的顏色,假裝自己也有文化,有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