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開心?」
俞萍俏皮的晃晃小腦袋,輕哼一聲「那當然。」
「堂弟那麼聰明,以後的作業不用發愁了。」
「開心,開心。」
俞非晚:這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俞萍又是嘿嘿一笑,低頭蹭了蹭俞非晚的手心「非晚也聰明。」
俞非晚傲嬌的別過頭。
俞萍繼續小聲道「大伯怎麼突然想通了,媽媽不是常說狗改不了吃那啥嗎?」
俞非晚呼吸一窒,萍萍不愧是老太太嫡親的孫女,聽聽這話,簡直一脈相承如出一轍。
不知道的還以為提前商議過了,
這血緣,根本就需要驗。
見俞非晚沉默,俞萍連忙補充「我沒有罵大伯,我就是比喻」
俞非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你和嬌嬌回來之前,奶奶說了一句話,可能吃膩了屎,想換換胃口了。」
俞萍:
「那我就放心了。」
「其實我開心也不都是因為再也不用發愁作業了,主要是替堂弟開心。」
「雖然好多事情,你和奶奶都瞞著我,但我這幾個月也看出來了,堂弟過的並不好,大伯母在外人面前說把堂弟當心肝兒寵著的話都是假的,哪個心肝兒能有那麼多傷疤。」
「小時候,我還羨慕過堂弟總有新衣服穿,不需要幹活,還有大伯母寵著。」
「現在想想,還是我幸福。」
「這可能就是爸媽口中的一山望著一山高,之前聽不懂,現在卻模模糊糊理解了。」
「我願意把我的幸福和快樂分一些給堂弟。」
說這話時,俞萍的眼裡映射著細細碎碎的光,耀眼的很。
「哎呀。」
俞萍輕輕捂住嘴巴,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看向俞非晚「能養的起嗎?」
「養得起!」俞非晚斬釘截鐵。
俞非晚重新將俞萍抽出去的手攥在手心裡,歡快的按著指腹。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林青山回到窯樓時,天色已暗,房間漆黑一片,既沒有點燃蠟燭,也沒有點燃煤油燈,就連火爐也冰冰涼,王琴秀依舊失神的保持著林青山離開時的姿勢,整個人呆呆愣愣的與到來的日暮融為一體。
林青山心中一驚,趁著黑暗調整好表情。
煤油燈亮起,林青山神情如常。
「怎麼不點燈?」
「我還以為家裡沒人呢。」
王琴秀抬頭,露出略顯紅腫的眼睛,聲音沙啞「你去哪兒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瘋婆子?」
林青山心情沉重,但面上不顯,邊隨手把床褥子上的濕毛巾拿起來,掛在一旁的鉤子上,邊開口道「出去打聽了一些事情。」
「什麼瘋婆子不瘋婆子的,你就是被你小弟的事情嚇到了。」
「這事也怪我,怪我這麼些年沒當回事,淨偷懶了。」
「琴秀,你怨我吧。」
王琴秀詫異的挑挑眉,舔了舔乾巴起皮的嘴唇,鐵青的臉色和緩了一些。
「你不怨我?」
「不嫌棄我?」
林青山搖搖頭「嫌棄你幹嘛?」
「咱倆都這麼多年夫妻了,頭一個孩子要是能安全生下來,咱倆差不多都能當爺爺奶奶了。」
「你嫁了我,我就該給你撐起一片天。」
林青山手腳麻利的生火,燒了一壺水。
「你別再這樣坐著了,血脈都不通了,下來活動活動喝口水,我再跟你講講下午打聽出來的事情。」
王琴秀一抬腿,表情扭曲「腿麻了,腿麻了。」
折騰了半天,王琴秀才能靈活的在地上行走。
「都打聽出些什麼事兒?」
王琴秀剝開早就涼透了的煮雞蛋,遞給了林青山。
林青山用雞蛋揉著臉,努力擺出一個驚訝的表情「我大概知道非晚那丫頭的來路了。」
「怪不得娘當時寧願跟咱決裂也要收養那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