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靜!」許家俊大喊一聲。
這種情況下他們有槍都沒用,這些亡命之徒可不是外面那些小混混。
他們是真敢殺警的。
敵眾我寡,該退則退。
「把刀收起來,你們怎麼可以在許sir這麼高級的警務人員面前舞刀弄棍呢?真是沒規矩!」張家鼎輕描淡寫的呵斥一聲,端起茶杯仰頭漱口。
接著一直都很平靜的他猛地將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起身一條腿踩在凳子上,隔著桌子指著許家俊的鼻子破口大罵:「撲你母!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你上司都不敢給我甩臉色!你他媽的又算老幾!」
「這次只是打他一頓,下次再看不好你的人,敢到處亂闖的話,就去下水道旁邊收屍吧!閻王俊?伱在我面前就是一隻小鬼!在外面是你們條子說了算,但在九龍城裡我話事!」
說完,他舀了一碗熱湯,重重地放在許家俊面前:「想帶走你的人就給我喝下去,以後學會尊重前輩!」
熱湯滾燙,還冒著氣。
「我來喝!」高偉上前一步。
「好啊,講義氣,那你把這一鍋都喝了吧。」張家鼎斜視高偉,皮笑肉不笑的指著那一鍋翻滾的狗肉湯。
高偉面部抽搐了一下,迎著張家鼎戲謔的眼神,上前就去端那鍋湯。
「阿偉!」許家俊呵斥一聲,用眼神把他逼了回去,沉聲道:「我和鼎爺說話,你插什麼嘴,沒規沒矩!」
話音落下,他端起那碗熱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仰頭緩緩灌入口中。
喉嚨涌動,面部微微抽搐,喝完後強忍著灼燒的疼痛擦了擦嘴角,心中壓抑著怒火對張家鼎笑了笑,嘶聲說道:「真的好味,多謝鼎爺招待。」
不弄死這老東西,他不姓許。
「好,夠種!」張家鼎深深看了許家俊一眼,警告的說道:「你來這裡賭錢,玩女人,我歡迎,但想來這裡抓人哼,這種事別再有第二次。」
「鼎爺教訓得是,是我年輕,不知天高地厚。」許家俊姿態很低,放下湯碗說道:「這麼說來我要找的人真的在城寨?鼎爺,我只是好奇。」
他聲音此時已經有些沙啞了,畢竟一碗熱湯灌下去還沒事才奇怪了。
「好奇?呵呵,年輕人還是心不甘啊,不過沒關係,不錯,你要找的人就在城寨,可你帶不走。」張家鼎毫不避諱的承認了這點,顯然是底氣十足,指著肥仔:「帶上你的人滾!」
「多謝鼎爺。」許家俊示意姜好運上前攙扶肥仔,然後灰溜溜的離去。
瀟灑感覺揚眉吐氣了,在後面幸災樂禍的喊道:「許sir慢走啊,看好你的人,城寨很大,容易迷路,下次再走丟了,可就不一定找得到了。」
目送著許家俊等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他又舔著臉屁顛屁顛湊到張家鼎身邊:「鼎爺,今晚謝謝你了。」
「要不是看在你那死鬼老豆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管你。」張家鼎冷哼一聲,皺著眉頭說道:「你收贓就好好收你的贓,少跟亡命徒瞎湊合。」
「是是是,鼎爺說的是,我以後絕對不幹這種事了。」瀟灑嬉皮笑臉的保證,從兩年前開始,他就已經漸漸不滿足於收贓帶來的這點利益了。
這次那四個越南佬去搶金鋪就是他策劃的,只是沒想到那群瘋子居然打死兩個警察,把事情鬧得那麼大。
張家鼎眼中凶光畢露,說了一句:「那幾個人要不要幫你處理了。」
「不用不用,他們是我朋友。」瀟灑連連搖頭,那四個越南佬也是狡猾得很,防了他一手,把搶來的珠寶藏了起來,所以他現在可不能殺他們。
「隨便你吧,坐下陪我吃點,聊聊天。」張家鼎說完,對小弟們揮了揮手:「行了,都早點回去歇著吧。」
「是,鼎爺。」小弟們散去,只留下了四個貼身保鏢在原地抽菸閒聊。
張家鼎和瀟灑吃著火鍋話家常。
許家俊帶著眾人原路返回,走出很長一段後又停了下來,看著秦芬芳說道:「芳姐你帶肥仔先走,其他人跟我殺回去,今晚不能白來一趟。」
他從不記仇,因為報仇不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