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一看到虛影,不僅不怕還挺興奮,偏偏倒倒跑過去看,半空中果然又飄著一張泛著白光的紙,上書「逆天改命陣」。
鍾靈歌眼神複雜,很難評價這麼直白的陣法,像是專門取了一個簡單的名字生怕別人看不懂。
「那張紙呢?給我瞧瞧。」
「我已經燒了。紙上說,按照它圖中示意布置好陣法,就要將紙燒個乾乾淨淨,不能外傳。」
鍾靈歌無奈,只能繼續問他。
「那你說說紙長什麼樣,字跡什麼樣,用的是什麼顏色的筆。」
「是偏黃的上等紗紙,用的是黑色鑲金粉的筆,字跡.跟那本冊子上的一樣,不怎麼好看。」
「你用來布陣的蛇骨也是紙上所教?」
「是。紙上說這種蛇具有靈性,我就讓人去抓了九十九條,按照指示剝皮抽骨,一一埋入圖上的方位。」
鍾靈歌查看過陣基,蛇骨中確實具有極其微弱的靈氣,在凡俗已經很難得,也是最容易找到的陣基。
能想得這麼細緻,說明背後的人有一個非常完整周密的計劃。
在凡俗尋找有靈根的凡人,抓住他們想追求長生的心,一步一步用神秘的靈光引誘,修成半掛子邪修害人,這麼費勁到底是圖什麼?
「你布置好陣法修煉至今,還見到過靈光麼?」
「沒有了。我近日又覺得修煉進展緩慢,前幾天晚上都喝了不少酒,想著是不是醉後才能遇到,結果什麼都沒發生。是以今日一大早,我就讓人去找孫六娘替我物色幾個丫鬟進府。」
好巧不巧,孫六娘一眼就看中了鍾靈歌,打算把她直接帶去府里拿報酬,不用再花錢去人市挑選。
「那你知不知道還有誰跟你一樣?」鍾靈歌沒抱希望地問了一句,果然就見中年搖頭表示不知,一個被蒙在鼓裡隨意操縱的人,再吐露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鍾靈歌掌心靈光一閃,金靈力凝聚成一道長刺,沒入中年眉心一攪,頓時魂飛魄散。
她順手毀掉了逆天改命陣,祭出一張飛鶴符飛上高空,直奔皇宮。
進入後宮內院,鍾靈歌神識鋪開,很快就找到了還在伏案批奏摺的皇帝。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徑直鑽進大殿,清了清嗓子。
皇帝和周圍伺候的宮人、侍衛嚇得不輕,見她渾身泛著靈光,趕緊匍匐在地大呼「仙長」。
「你們先出去,我找你們皇上有事。」鍾靈歌揮袖替他們打開門,反客為主趕人。
宮人和侍衛恐懼之餘還是看向皇上,得到他點頭應允才速速推下去。
鍾靈歌關上門,順手埋了一個陣盤隔絕,坐到皇帝對面,看到他與夏蘊有幾分相似的臉,有些唏噓。
「夏蘊托我來看看你和皇后。」
「蘊兒她現如今修行得如何了?」
皇帝從一開始的不安變成了激動,但他本性多疑,很快又抑制住情緒委婉試探。
「不知仙長與蘊兒相識多久?她離家二十多年,一直不曾歸來,我都不知道她如今長成什麼模樣了。」
夏蘊只有十九歲,還是在凡俗修煉到十三才離開,皇帝顯然是信不過鍾靈歌。
「你不用試來試去,確實是她托我來把東西給你們。」
鍾靈歌取出鳳凰玉佩和一堆具有稀薄靈氣的雜物,堆積在桌子一旁的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沿途用夏蘊的身家換來了這些凡俗寶物,隨便拎幾件起來都抵得過一個國家的國庫,皇帝見狀趕緊行一大禮道歉連連。
「仙長勿怪,近日有些邪異之事,我才對仙長有所防備,實在是我小心之心了。」
「什麼邪異之事,你說清楚一些。」
皇帝的心思都在久未歸家的女兒身上,聽到詢問,愣怔了片刻才作答。
「呃,是從前在國師府打更的下人,不知在哪裡得了仙法開始修煉,但他一靠近這大殿,我身上這塊玉佩就有黑線流動。」
鍾靈歌注意到了他腰間的龍形玉佩,算不上有品階之物,但確實有辟邪辟毒的警示作用。
「不用擔心,他不會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