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
葉不歸席地而坐,看向眼前的這個婦女,說道:「從現在開始,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吧?我們之間,不該有這樣的欺騙不是嗎?除非你不想獲得我的幫助。」
「妾身如此這般不肯告知實情,實在是因為路上因此而暴露了行蹤,反遭奸人所害,慘遭追殺。無奈之舉,還請閣下見諒。」
少婦朝葉不歸彎腰拜了拜,眼神真摯的說道:「妾身真實身份是南陽太守表妹,褚繡(虛擬人物)。我夫君乃是零陵郡太守劉度(虛擬關係)。此次,妾身並非是探親回去的路上,而是因為零陵郡有歹人作亂。并州蠻夷意圖染指荊州邊界,多次上表刺史徐璆(此時,劉焉還沒有上表州牧制度,故而官職最大的是刺史)無果。然,此事一小吏足矣。但夫君查明零陵郡中有歹人內奸,故而妾身悄悄地隱藏身份,只身前往襄陽。想必一介女流,無人會問津吧。可,可結果……嗚嗚嗚……」
葉不歸眼眸一垂,這樣說才合理嘛。青蘿是探親,你也是探親,那這年頭還真的湊巧到一塊去了。他點了點頭,說道:「劉太守的上表書信,你可還保留著?」
褚繡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捲成一團的小紙條,遞給葉不歸,雙頰緋紅,聲細如蚊的說道:「閣下,受凌辱之前,我以油皮包裹此書信,吞入腹中,逃到金木村之後,這才排泄出來,實在污穢,髒了閣下的手。」
她這樣說是在消除葉不歸的疑慮。想想也是,一介女流,慘遭凌辱,身上破爛不堪,怎麼就能夠留下書信呢?原來如此呀。
葉不歸不計較這些,點了點頭,摸了摸下巴,思量著說道:「夫人,這求救信恐怕會再度無果。畢竟黃巾四起,內亂不息,各州各郡壓力都很大。尤其是荊州刺史徐璆,整整一個州域的壓力都在他的肩膀上,怎麼可能派遣大軍,遠赴零陵郡呢?他恐怕也是有心而無力。不過,若是夫人願祝我一臂之力,此事或許大有可為。」
「閣下有何需要妾身一介女流幫助的?若是有。妾身一定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以報答閣下救命之恩,再造之情。」褚繡連忙說道。
葉不歸伸出手指,放在碗中,沾了點水,然後在案几上一邊比劃一邊說道:「夫人請看。此乃明知縣,這是長沙郡,這裡是南陽郡。你表哥褚貢現在把手的城池南陽城,此刻正被數萬黃巾軍圍的水泄不通,萬分危急。而一旦南陽被破,賊兵如何?他們會迅速的和益陽、南郡(不是南陽郡)的賊兵合二為一,接著便可水路兩軍,兵發襄陽,直達荊州中樞。一旦襄陽被迫,荊州無異於會陷入各自為政的癱瘓局面,不消多刻,整個荊州都會淪陷。如此危機情勢,荊州刺史徐璆他又怎會派兵,遠赴零陵郡去支援你夫君呢?但,只要我們破掉這個困難點,何愁刺史徐璆不派兵遣將,支援夫人的夫君呢?」
「閣下所言甚至。只是,計將安出啊?請閣下教我!(」被葉不歸這麼一說,褚繡感覺這話在理,而且頭頭是道啊。於是,她趕緊詢問道。
葉不歸笑了笑,說道:「四個字,借勢生風。明日,我將主動提出護送明知縣縣丞之女青蘿姑娘,前往明知縣。到時候,請夫人為我說話,求縣丞給予我等文書與隨從。之後,你我帶著隨從和文書,立即前往長沙郡,尋長沙丞兼太守大人孫堅援手。如此,大事可成。」
「長沙孫堅驍勇善戰,妾身有所耳聞。只是,此人會去援助我夫君嗎?」褚繡半信半疑。
葉不歸站起身來,輕輕一笑,說道:「夫人,我請孫堅,不是直接破并州之賊,而是破解眼下荊州刺史徐璆的難題。——南陽郡!如此大的功勞,他豈會不樂意。而且,事後還能收到刺史以及夫人,夫人的夫君,夫人的表哥的諸多人情。一舉多得,他如何不願意?比起這個,莫非他更樂意待在長沙郡守株待兔不成?」
褚繡聞言,當即恍然大悟,笑罵自己女人見識短,頗有些妄自菲薄的意思。然後她起身,將一卷看上去嶄新的竹簡贈送給葉不歸,說道:「閣下大恩,妾身沒齒難忘。初遇時,見閣下似乎喜好異聞傳說,故而閒暇時將昔日見聞,默寫於竹簡上,以圖報閣下恩情之萬一。」
「夫人有心了。還請夫人今夜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請夫人準備好行裝,與我一同前往明知縣做客吧。如此,在下告辭了。」
葉不歸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