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三弟,你說你咋這麼著急?我一個小輩面見種老大人這樣的前輩,不說得好好準備準備,起碼也要沐浴更衣吧。」
季今宵被種元魁連拖帶拽的拉到了種家。
「大哥,你說什麼今天都得讓我爺爺取消每天晚上給我講課的事。」種元魁道:「要不然你就跟我一起聽!」
季今宵忽悠了一通,卻沒有解決他的根本性問題。
「你就把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跟我爺爺說說,我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但還要看我爺爺。」種元魁認真道。
季今宵:「」
忽悠忽悠種元魁這種傻小子就夠了,他還能去忽悠這種叔先?
「大哥感覺肚子有點痛,要不改天再來拜訪吧?」季今宵說著就要往外走。
種元魁像個門神一樣,把他攔得嚴嚴實實。
「哼,怎麼來了就要走,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為我種家失禮。」種叔先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季今宵脖子僵硬的轉過頭,露出禮貌的微笑,躬身行禮。
「晚輩見過種大人。」
「免了,來了就坐一會吧。」種叔先板著臉,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季今宵客氣道:「晚輩初次上門,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禮物,還請種大人見諒。」
種叔先道:「不用,你已經送過禮了。」
「這外面都在傳我種叔先能入夢講學的本領,這不就是你送老夫的禮物嗎?」
季今宵尷尬一笑,「種老大人,實在是對不住,晚輩也是迫不得已。」
他要是知道能籌到二十二萬兩銀子,就不打種叔先的主意了。
種叔先哼了一聲,「好一句迫不得已,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小子幾句話,老夫都不敢出門了。」
季今宵撓了撓頭,笑道:「種老大人受累了,不過相信那些災民會記得種老大人的恩情。」
種叔先輕笑一聲,「你這小子真是滑頭 ,明著點老夫呢?」
看了看種叔先的臉色,季今宵笑道:「晚輩就知道種老大人不會這么小氣,要不然晚輩說什麼也不敢這麼做。」
種叔先道:「哦?這麼說要是我責怪你,倒是顯得老夫小氣了?」
季今宵微笑不語。
種叔先沒想到對方居然真敢承認,這小子膽子大的出奇,臉皮也厚的出奇。
「坐吧。」
「老夫對名聲並不看重,」種叔先道:「只是因為你小子的幾句話,老夫現在連點私人時間都沒有了,你說說,老夫要如何?」
季今宵混不吝道:「這有什麼?種老大人想見誰便見誰,不想見的就說不在家就好了,時日一長,大家就會漸漸忘了。」
種叔先笑罵,「你這小子說的倒是輕巧。」
「受罪的卻是老夫。」
季今宵厚著臉皮,嬉笑道:「都是為了百姓,誰不知道種老大人愛民如子?」
「其實這也是因為種老大人您的名望高,要是換了個人,甭管我這故事說的天花亂墜,說破天了也沒人會相信。」
種叔先搖頭失笑,手指虛點著季今宵,「你呀你。」
種元魁看他二人相談甚歡,求救的望向季今宵。
季今宵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道:
「種老大人,您都一把年紀了還操心著朝堂的事情,白天要去太華殿教書,晚上還要指點元魁兄,會不會太勞累了?」
種叔先看了看兩人的官司,算是明白季今宵登門的原因了。
「你這是來當說客了?」
種元魁連忙朝季今宵眨眼,季今宵撇頭不看。
季今宵笑了笑,矢口否認 ,「當然不是,我只是心疼老大人的身體。」
「老夫身體好的很,一點也不累。」他正色道。
季今宵豎大拇指道:「是嗎?種老大人真是老當益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