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無形,日子眨眼間就到了大龍承平五年五月初三,正在書房埋頭處理文書的柳明志忽然聽到了書房外傳來的敲門聲。
「進來。」
齊韻輕輕地推開了房門,雙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施施然走進了書房裡面。
「夫君,忙完了嗎?」
柳明志聽到齊韻的說話聲放下了手裡的批閱文書的硃筆,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剛批完了一半各部呈上來的文書和奏摺。
本以為天下靜平,海晏河清了,為夫就能夠過上跟以前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日子了,哪曾想反而越來越忙碌了。
很多看似普通的文書,為夫卻還是得親力親為才行啊。
這種日子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是個頭。」
齊韻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了桌案上,端起上面的粥碗放到了柳明志面前。
「妾身給你燉了一點鮮魚湯,你趁熱喝點吧。」
「又是月兒這丫頭帶著憐娘她們從青菱河裡摸上來的鮮魚?」
齊韻笑盈盈的拉起椅子坐到了柳明志身旁:「除了她還能有誰啊,別看這丫頭年齡越來越大,心性卻反而是越來越小了。
只要忙完了十王殿裡的公務之後,不是女扮男裝流連煙花之地,就是帶著下面的弟弟妹妹去城外摸魚捉蝦。
她仗著有咱們爹跟娘做靠山,別說婉言姐姐那邊了,就是夫君你也無法將其奈何呀!
下面尚未成年的正浩,靈韻他們這些兄弟姐妹見了月兒這丫頭,比見到妾身姐妹們這些娘親還要親近,只要月兒這丫頭一在家,下面的這些孩子們就像翻了天似得。」
柳明志端起鮮魚湯用湯匙送到嘴中嘗了嘗。
「孩子年齡大了,咱們就管不了了。
折騰去吧,只要不把京城折騰個天翻地覆,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吧。
闖點小禍不算什麼,只要不失了本心就行。」
齊韻默默的看著細細回味著魚湯味道的夫君,眼神猶豫了一下從袖口裡摸出了一個信封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清蕊妹妹一大早上背著一個簡簡單單的包袱就走了,這是她留給夫君你的書信,讓妾身轉交給你的。」
淡笑著品嘗著魚湯的柳明志臉色驟然一僵,繼而臉色一緩讓人看不出他是任何心思的再次默默的喝著魚湯。
「走就走了唄!大半月之前在算卦攤的時候她就跟為夫說過她要回蜀地去看望自己的雙親,這些日子為夫一直忙碌政務幾乎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聚散離合是常態,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為夫總不能阻擋人家回鄉盡孝吧?」
齊韻詫異的望著一臉隨意的夫君,抿著紅唇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
「關於蕊妹妹夫君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是什麼心思妾身姐妹們都看的一清二楚,夫君你不會真的看不出來吧?」
「她是什麼心思重要嗎?你問的這個問題幾月前雅姐曾經也問過為夫一次,你們想聽為夫怎麼回答呢?又想聽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
如果韻兒你們非要為夫說出一個答案的話,為夫現在只能告訴你們為夫自己也不知道。」
「妾身知道,但是妾身認為夫君你應該不是如此優柔寡斷的一個人啊!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總得給人家一個答案吧?
金銀有價,青春無價。
一個女子一輩子最美好的青春也就那麼短短十幾年的光景,而清蕊妹妹她已經白白的消耗了五年的青春了。
就算是有緣無分,也得跟人家當面說清楚吧!」
柳明志神色悵然的將見底的粥碗放到了桌案上,掏出手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湯汁:「為夫該說的在幾年前就已經跟她說過了。
大道理,小道理該講的也跟她一次次的講過了,可是這丫頭就是一個死心眼,為夫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韻兒呀!為夫今年都三十九了,她只比咱們兒女中最大的孩子依依,菲菲,乘風他們姐弟大了四歲上下。
咱們百年之後,人家就算不再是佳人如玉的妙齡,也只不過剛剛過了半老徐娘的年紀。
真發生點什麼,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