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婉言真的不希望有朝一日跟你在戰場之上相見。
宿命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以前婉言也是不相信所謂的天命的,可是自從遇到了你婉言才逐漸的相信了。
原來宿命真的存在。
你我二人明明彼此傾心相待,最終卻要走上為敵的結果。
這算不算命運弄人呢?
你不要說話,婉言知道你想說什麼!
身不由己,忠君愛國在婉言的耳朵中已經起了繭子,婉言已經不止一次告訴過你,我們從來都是一樣的人,為什麼你就不相信呢?
在你眼中一直執著所謂的正義,可是正義到底是什麼,你自己搞清楚過沒有?
執著的人婉言很欣賞,也很喜歡,或許這就是婉言對你愛恨交加傾心相待的原因。
可是執著到有些偏執的人婉言實在不知道該說些。
到底婉言怎麼說才能說進去你的心底。
婉言一心為國,從來未曾有過私心之舉。
對黎民百姓婉言是廣施仁政,對百官悉心納諫,對月兒疼愛有加,對你傾心如故。
婉言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金國的崛起,你要為你們大龍的子民負責,婉言同樣要為金國的子民負責。
你為臣,擔負的是善牧黎民,忠君體國。
朕為君,背負的是江山社稷,天下百姓。
或許真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拋卻為國為民,謀劃天下,非是自賣自誇。
婉言一生善良,從未因為一己之私做過壞事,但這人間悲苦不公,可有一樣放過婉言?
人世是個好地方,繁花似錦,燦爛奪目,若是有下輩子,婉言不願再來了。
一年半的和平之氣轉瞬之間似乎只剩下一年了。
希望我們還能彼此珍惜一下這一年最後和平相處的時光吧。
月兒婉言就帶回去了。
跟在你的身邊,月兒早晚會沉淪下去。
婉言明言相告,月兒是金國未來的希望,婉言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她在你的身邊這樣荒廢下去。
她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背負著金國的江山社稷。
婉言與你相識相知是宿命,月兒的出生同樣是她的宿命。
我們都已經不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少年,是該活的成熟一點了。
「告辭,希望重逢依舊如故!」
「爹爹,月兒跟娘親回去了,要想月兒哦,月兒也會天天想念爹爹,想念姨娘,想念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
涼風習習,山海關鷹嘴岩柳明志牽著馬韁,默默的望著北去的馬車。
「婉言,我執著的正義不是因為柳明志偏執。」
「而是因為柳明志還不夠強大。」
「一步走錯就是萬丈深淵,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才行!」
直到馬車消失了蹤跡良久,柳明志才輕輕地的撫著風行的馬鬃。
「老夥計,從我成親那天你被姑姑當做賀喜的禮物送給了我,轉眼已經七八年的光景了。」
「咱們風雨同行,或許這個世上能夠懂我的只有你了。」
「人活一世不過三萬六千天!」
「際遇到底是什麼樣的,誰又說的清楚呢!」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公平所言,活著屬實太累。」
「若有來世,柳明志也不願再來。」
風行用馬頭輕輕地蹭著柳大少的肩膀,雖然聽不懂主人自言自語的在說些什麼,不過還是重複著以往親昵的舉動。
柳明志無奈的笑了笑,抓起馬背上的天劍慢慢抽出劍鞘細細打量著天劍森冷的劍身。
「婉言說的對,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什麼時候我就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往事休重提,老夥計,咱們回城。」
歡樂馬鳴聲傳來,一人一馬一騎絕塵朝著潁州奔襲而去。
「少爺,你回來了,老爺來信了。」
「信呢?」
「少爺,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