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鬧劇還在繼續,不過葉秋已經失了看的興趣。
好好的婚宴辦成這樣,別說陶家已經生了去意,就算沒有生出去意,也絕計在八角鎮再也無法立足了。
長孫是個斷袖,生個兒子還是借的別人家的種,眼下又被帶走了。次孫被當眾揭出跌斷子孫根,這陶家一脈,除非陶宗名再振雄風,這個可能性看起來似乎不大,所以陶家幾乎可以說,已經要斷子絕孫了。
這樣的人家,就算還有兩個錢,也是最為鄉下人鄙夷取笑的。何況陶家又已經敗落了大半,所以葉半仙敢大膽斷言,不出三日,這陶家必定會走個乾乾淨淨。
只是這些事,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查出來的?要是早知道的話,為何不早告訴她?害得她還提心弔膽了那麼久。
要早知道陶世傑出了這等事,在他一回來就搶著要認小地瓜為子時,葉秋必連半分也不會信他。
因再當不成爹,才想認個便宜兒子好遮人耳目,這樣的拙劣心思又有什麼難猜?
「我也是這次回來,才知道的 。」
看她抱怨的眼神,男人簡略答了一句。見她已吃完,過來收了她的碗筷,看她嘴角還殘留著一點醬汁,伸手用大拇指替她抹了去。
那略帶薄繭的手指碾壓過柔嫩雙唇的感覺實在太過微妙,葉秋給抹得耳根發熱,倒退兩步,自己胡亂擦著嘴角嗔道,「那你也不早說?」
男人瞧她這小貓洗臉的慌亂樣兒,莫名有些好笑,話也多了幾句。「之前打仗,哪有時間?再說還要調人證過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早在陶世傑稱其退伍回來之初,李雍就覺得古怪了。
因連年征戰,各兵營永遠都是缺人的狀態,如果不是出現重大傷殘或是年大體弱,一般不會讓這麼年輕的士兵退伍。
但偏偏陶世傑就這麼四肢健全的回來了。於是心存疑慮的男人便吩咐手下去信查他底細。不過得知實情。確實也是最近的事。然後又疏通關係,把從前診治過他的軍醫弄來,也是費了些心思的。
再接下來的事。就容易了。
只不過安排一次「巧遇」,讓軍醫把此事在「無意」中透露給嚴家庶兄,順便把嚴大小姐想拐帶家產出嫁的消息也一併奉上,這位嚴家庶兄就算不想理那妹妹要不要嫁給個太監。總也不願自家利益受損。
於是很快,把事情跟嚴老爺和盤托出。便有了今日這一幕。
至於特意選在陶家辦喜事這一天,那自然也是特意想讓葉秋看一齣好戲。
男人以為,敢欺負他的女人,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再看看男人眼底的小得意。葉秋頗有些無語。
敢情這位不僅是帶她來看戲的,還兼任了幕後導演一職。
好吧,她也覺得挺爽的。不過還有一個人。也不能忘記。
「你說連李家的人都找上了門來,那位公主殿下怎麼還沒動靜?」
也不是葉秋瞧不起人。要說李芹第一次上門還能說得過去的話,第二次能想到買地來威脅她,似乎就不是她那個智商能想得出來的了。
還有陶家,怎麼能這麼快的就找到她並一拍即合?雖說最後便宜的還是葉秋,可這中間的過程著實透著幾分詭異。
既然男人那麼萬能,總不會連這點子事都想不到吧?
李雍確實是想到了,也查到了點什麼,所以他跟葉秋說,「來而無往非禮也,我已經命人回敬了一份厚禮回去。」…
馮辰香為何能在南楚這樣鬧騰?所倚仗的無非是她的身份。
如果護持她的這個身份出了問題,譬如南楚皇帝突然發現他還有其他的孩子也很出色,又或者說馮辰香在南楚的勢力遭到打壓,不知這位公主還能不能氣定神閒的躲在暗處,找葉秋的麻煩。
葉秋不用問男人是怎麼做的,她怕自己知道的越多越幻滅,這男人哪是如表面看起來的一臉正氣?背後使絆子捅刀子,不要做得太熟練哦。只要知道男人替她出氣了,葉大村長等著看結果就行。
「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回去吧。讓這裡的廚子把那個魚片還有螺都再做個大份點的,帶回山上也給他們嘗嘗。」
戲看完了,葉秋也開始惦記兒子和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