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沉默了幾秒,才幹笑了幾聲。
「果然是祁司禮,這麼快就知道了。」
祁司禮望著遠處站在陽光下恣意而笑的小女孩,
他的女人本該在青春最美好的時期,也擁有這樣的笑容。
卻被生生地毀了。
而他不知道,這其中竟然還有他哥們。
若不是安立盈的承受力足夠強,或許早就崩潰了。
他不能原諒自己的疏忽,那時候他忙著和公司里的老狐狸們斗,這鬥志還是她當初給他的。
他卻忽略了她,沒能保護好她……
祁司禮臉色陰沉,薄唇輕啟。
「六年的時間,你覺得很快嗎?你讓她承受了六年的痛苦。
展堂,與其冷嘲熱諷地在這裡和我說話,倒不如想想見面的時候,怎麼解釋清楚你非得對她出手!」
聲音低沉而銳利,每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切割著空氣。
通話戛然而止。
盛展堂早就驚得一身的冷汗。
大腦瞬間的出現空白。
安立盈是不可能主動告訴祁司禮這件事情的,她想留在他身邊,就只能閉緊嘴巴。
當年所有的證據也都被他毀了。
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
難道是盛白初?
他趕緊給盛白初打電話。
盛白初此刻正在慈善基金會整理捐贈衣物圖書的名單。
她有點後悔來這裡了,這兩天,祁司禮一面也沒見到,甚至連他媽媽都沒見到。
每天都是跟著孟清蓮在做瑣碎而雜亂的活。
她堂堂一個盛家大小姐哪受得了這個。
聽到有人給她打電話,馬上把名單扔到一邊,去拿手機。
「哥,你找我有事嗎?」
「你在哪裡?」
「我在祁司禮媽媽的慈善基金會。」
「你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有話問你。」
盛白初照做,「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問你,我對安立盈做的事,你有沒有和別人提過?」
盛白初心慌,不敢承認曾和崔映禾炫耀過,不過她後來圓回來了,應該不算是說過。
「當然沒有,你囑咐過我,我怎麼敢?是祁司禮發現了嗎?」
「你只要沒說就行。」
「哥,我不想在祁太太的慈善基金會裡幹了,都是瑣碎而雜亂的活,我想去公司上班,我覺得自己還是更擅長做管理方面的工作。」
盛展堂揉著眉心,好言相勸。
「祁太太的慈善基金會是籌備階段,人員都在招聘中,你先委屈一段時間,過段時間就好了。」
盛白初看著白嫩的手上都是灰塵,指甲里也有黑色的污垢,心裡有些委屈。
「可見不到祁司禮和祁太太,我當牛做馬的有意義嗎?」
盛展堂平日都對盛白初百依百順,如今他對安立盈做的事被祁司禮發現。
他們兄妹倆必須拿出一個為祁家盡犬馬之勞的態度,來消除他們的罪孽,讓祁家不針對他們。
「為什麼沒有意義?人的行動能反映一個人的內心,你踏踏實實地在那裡干,慢慢地大家都會發現你改了以前驕橫跋扈的個性。你以為洗白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嗎?如果你打算放棄祁司禮,那我也不勸你了。」
「哥,我不走了,我會好好乾的。」
盛展堂掛了電話,他在想萬全之策。
他肯定不能說真話。
以他能力不足以和祁司禮抗衡,必須有一個很好的認錯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