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姜遲,澄澈無瀾的丹鳳眼中眸色略深了幾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所以,身為姜遲的姑姑,連薄老夫人都不知道姜遲是男孩子麼?!
姜家就瞞地這樣緊?
身為帝京頂級豪門的姜家,有權有勢有錢有財,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才能讓姜家把姜遲當做女孩子養了這麼多年甚至連對外的身份都是姜四小姐?
言沉說不出來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情,複雜、生氣、心疼……
她目光複雜地看著姜遲,幾次到了唇邊想挑明姜遲身份的話語都咽了下去。
小松鼠是驕傲的,她怕這件事情她問出來會傷他的自尊心。
看著言沉深沉而又複雜的表情,姜遲眉梢微挑,幽幽地道:「去麼?不去的話下次若是姑姑給我介紹其他人見面小時哥哥可別說我綠了你。」
言沉:「……」
本來想到姜遲這麼些年處境挺悲傷的言沉嘴角沒忍住抽搐了兩下,耳邊只剩下了『別說我綠了你』這六個字。
但見薄老夫人……
言沉想到這裡,清冽如畫的面容微頓了一下,對上姜遲的目光,「見、見家長啊?」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如何,連話語都結巴了一下,長而卷翹的睫毛更是輕輕眨動了幾下。
她不是沒見過薄老太太,印象中那位老太太挺和藹的,會網上聊天會和網友面基的潮流老太太,而且每次她去薄家老太太都對她特別熱情。
本來她每個周末都會去薄家給薄色輔導學業,但不久前薄色作為交換生離開了帝京,這段時間便也沒有去過薄家。
現在姜遲說帶她前去拜訪,老實說,她有那麼點兒緊張,感覺像是要正式見家長一樣。
「小時哥哥要覺得是見家長也行,」沉吟了一下,姜遲一勾薄唇輕輕一笑,低魅惑人的聲音在言沉的耳邊響起,「見了家長你就是我的人了,跑也跑不掉。」
「我本來就沒想跑。」言沉清冽著嗓音緩緩道。
當初姜遲是姜家四小姐,她以為自己被對方給掰彎了的時候都沒跑,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她大概就掉名為姜遲的這個坑裡了,出不來也沒打算出來。
除非……姜遲先放手。
停頓了一下,言沉單邊眉梢上挑幾分,幽幽地看向了姜遲,「不應該你是我的人麼?女朋友?」後面女朋友三個字,是相當的玩味。
姜遲點點頭,挺漫不經心的語氣卻帶著藏不住的寵溺,懶懶散散地道:「行吧,我是你的人。」
小時哥哥比他小,他要讓著點兒,所以現在怎麼說小時哥哥說了算,等以後怎麼做的時候再來。
是夜。
言沉和姜遲兩人穿著非常可愛到情侶睡衣一起坐在床上玩遊戲,玩的還是貓和老鼠。
玩完天梯賽,差不多十二點了,言沉並沒有打算再開一局,打著哈欠放下了手機,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姜遲,嗓音裡面都有著睏倦之意,「快凌晨了,早點兒睡吧!」
見言沉差不多要休息睡覺,姜遲放下手機,拉開一旁的抽屜,從裡面拿了一個包裝精美的藏藍色鑲銀邊紙盒子,然後遞到了言沉面前。
言沉看著他。
「新年禮物。」姜遲以手掩唇輕咳了一聲。
在言沉接過準備拆開的時候,姜遲又挺別彆扭扭地看了她一眼,「不許嫌棄,不好看也不許嫌棄。」
非常兇狠的語氣,就是吧,神情一點兒都不凶。
不僅不凶,那張精緻絕魅的白皙面容還泛起了一抹薄薄的暈色。
那就特別可可愛愛了。
言沉微勾著薄唇,「不嫌棄,你就是送我這個盒子我都寶貝珍藏著。」說到這裡,她看了姜遲一眼,「介意我現在拆開麼?」
「嗯。」姜遲很輕很輕地應了一個字。
看著言沉挺優雅地拆開紙盒,姜遲雖然坐在邊上沒說話,但是狹長的鳳眸中到底還是有幾分小期待。
他第一次親手製作的小禮物。
紙盒被拆開,從裡面抽出來一個盒子,盒子裡面放了一層黑色的海綿,在海綿裡面是a4紙張大小的銀質模型。
模型與當初言沉送給姜遲的那張卡片特別相似,有一棵檸檬樹,檸檬樹下有小松鼠和奶茶精的q版小人圖,在檸檬樹上面還墜著檸檬和奶茶。
挺好看的,大體看上去精緻而又漂亮。
就是有些地方切割融合的地方不是太平整。
言沉伸手,指尖落在了融合處不太平整的地方摩挲了好一會兒,才偏頭看向了姜遲,「你自己做的麼?」
聞言,姜遲輕抿了一下薄唇,眉梢微蹙著,似乎也是不太滿意,「是不是太粗糙了?」
當時小時哥哥送給他那張卡片的時候他就有這個想法了,但是試了很多次,其他的地方還好就是接合處突兀不夠平整,但他又不想假手於人,最後挑了一個自己相對滿意的作為禮物送給言沉。
「沒有,我覺得很好,特別喜歡。」言沉緩緩道,清冽的嗓音極為柔和。
然後看向了姜遲,幾分莞爾地笑道:「我家小松鼠親手做的禮物,肯定是最好的。」
小松鼠沒說話,只是耳朵尖尖兒都染成了粉嫩的艷色。
伸手在檸檬樹上的小奶茶杯上輕輕地點著,丹鳳眼中些許好奇,「這個你怎麼做的?」
姜遲緩緩道:「先根據你送我的卡片製作模型,雕刻模型,然後熔銀……」
言沉坐在邊上看著他靜靜地聽著。
姜遲解釋地特別簡單,但饒是言沉不懂這方面的事情,也知道面前這個精緻漂亮的檸檬樹真要製作起來肯定相當繁瑣細緻。
她伸手抱住了姜遲,就這樣抱著他的腰,「真好。」
至於什麼真好,言沉沒有解釋。
遇見姜遲、成為鄰居、和姜遲在一起、此刻他送的禮物……
不管什麼原因,言沉覺得都特別好。
好到她的心都有些飄飄然,甚至質疑此刻是否真實。
然後……
言沉就抬頭在姜遲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不重,卻也不輕。
至少姜遲除了意外表情還有兩分吃痛。
不過下一刻言沉便是輕吻細舔著在姜遲光滑的下巴上所留下的咬痕。
「疼麼?」言沉輕問。
「嗯。」
「那就好,說明這是真的。」言沉的聲音很輕,猶如從天邊飄來的一般。
隨即言沉微擰著眉梢,似是鬱悶更似是無奈地道:「我以前,很長一段時間渾渾噩噩,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做夢。」
姜遲輕輕地拍著言沉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