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緩步走了進來,抬眸看向了坐在收銀台前的花拾,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秦厲他們呢?」
花拾將之前就準備好的奶茶遞給了言沉,清潤的聲音依舊是柔和,似暖陽般溫煦,「他們出去約會了。讀字閣 www.duzige.com」隨即似有若無地輕嘆了一口氣,玩笑且莞爾地看著言沉道:「剩下我一隻單身汪在朝夕留守。」
言沉站在收銀台邊上用手輕輕地撥弄著小貓咪上下擺動的鬍鬚,見遞到手邊的奶茶,挺自然地接了過來,清冽著嗓音淡聲調侃,「每天和花老闆表白的女生那麼多,真是難為你還是單身汪了!」
朝夕地境並不繁華,在古街的盡頭,每天客流量不少,有一半以上的小姑娘是衝著花拾來的。
花拾看了一眼咬著吸管低頭逗弄小貓的某人,如琉璃一般的鳳眸染了兩分輕柔,還有兩分說不出來的複雜,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神色恢復如常,輕嘆著道:「是啊,我太難了!」
他甚至都沒勇氣讓阿沉知道他的心意。
他怕表明心意之後,他和阿沉之間連現在這種親近的朋友關係都維持不了。
他太了解阿沉了,若是喜歡是最好的,若是不喜歡,面對無法回應的感情,她只會疏離對方。
花拾並不想和言沉談論這個話題,而是輕輕柔柔地問,「還是打算和安諳見面了?」
「嗯。」言沉咬著吸管,不是特別清晰地吐出了一個字,狹長漂亮的丹鳳眼被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覆著,不過依舊能看到裡面少許的複雜與深沉。
有些事情,安諳既然以為她不知情,那她就……仍舊不知情吧!
總歸,好的壞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就連母親,都已經離開這麼多年了。
沒多久,一道清瘦頎長的黑色身影推開店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來人穿了一件長及膝蓋的黑色風衣,戴了口罩和墨鏡,嚴實地幾乎看不見正臉。
她剛進門,目光就落在了言沉的身上。
安諳雖然這麼多年沒有見過言沉,但是在見到她的第一眼,還是認出了她。
她沒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
言沉也看向了安諳,貫來清冽如泉的丹鳳眼有些說不出來的深沉複雜。
許久,安諳才緩緩道:「沉沉?」
很輕很輕的兩個字,若是仔細去聽,會發現安諳的聲音有些微微地顫抖。
她不止一次幻想過沉沉長大之後的模樣,可是,還是不如親眼看見時候的驚艷。
沉沉果然是最好看的。
言沉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削薄的唇微微一勾,眉眼之間神色稍微柔和了些許,「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安諳重複了一句,聲音聽上去沒有半點素日的冷漠,只有複雜與感慨。
如果這個時候取下安諳的墨鏡,一定會發現,她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紅。
一隔便是十餘年,真的是……好久不見。
花拾與安諳畢竟也算是相識一場,他看著安諳淡淡一笑,「安諳姐,好久不見。」
安諳看向了花拾,目光落在他眉心那個艷治的紅點兒上,輕易地便猜出了他的身份,「花拾?」
雖然是問,可是語氣卻是皆為肯定。
花拾微微頷首,淡聲道:「這裡人多眼雜,去休息室吧!」
這時,一道頗為驚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言沉哥?」
言沉和安諳都停下了腳步,看向了說話的人。
安怡從外面走了進來,目光從言沉身上移到了安諳身上,微愣了一下之後,「姐?」
然後輕輕一笑,「我剛才在外面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這次安怡是一個人過來的,謝越和唐蔚藍都沒在,她穿了一身灰色格子冬裙,頭上戴了一個淺藍色的貝雷帽,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挺青春靚麗。
「你怎麼來了?」安諳有些意外,看著安怡問了句。
安怡輕輕地聳肩,笑著說:「這裡的奶茶很好看,我經常和室友一起過來,不過今天她們都有事,我就一個人過來了,沒想到遇見了姐姐和言沉哥。」
「你要喝點什麼?」安諳看著她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