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夏坐在屋內,看著那大串鑰匙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除了是李姝婉和世子宣威的接親之日,也是謝知夏及笄的日子。
過了今天,她就長大了,能嫁人了。
一大早便聽到前未婚夫要定親,這麼一個悲傷的日子。前未婚夫他爹突然送來了象徵掌家的鑰匙串兒。
謝知夏這心裡突突的,以及有種血液沸騰的感覺。總覺得吧,要幹大事兒。
她就覺得自己是個幹大事的料。
「姑娘,剛剛有人送來帖子。請您去宣王府觀禮。」丫鬟滿臉糾結和擔憂,誰給他的膽子還敢請我們姑娘啊?
「不去不去,去什麼去。如今我們姑娘把侯府經營的有聲有色,誰見了不稱讚我們姑娘一聲?便是說媒的都快踏平了侯府大門。誰還稀罕去看他一個陳世美?」另一個丫鬟脾氣暴躁,平時極其維護謝知夏。
另一個嘴巴動了動便沒說過。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當真是欺負孤女無人撐腰了嗎?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差朝那世子吐口水了。
「夏夏不去!夏夏別怕,你是有哥哥的人,等哥哥考取功名給你撐腰!」謝繼禮從門外走進來,十六歲的男孩已經長大了。足以撐起門楣。
再有兩個月他就要參加會試了。他是上一屆的解元。
如今在京里呼聲很高,加上又被侯府認定為世子。將來是要為侯府撐起一片天的。
如今來給他說親的人多不勝數,只是侯府沒長輩,一切都是他自己定奪。
「你別擔心我,倒是你的親事該上點子心了。過了年便十七,便是你不忙著成親,也該訂門親事才是。你看宣王世子,十歲便定下了親事。」謝知夏說話時沒半點怨氣。反倒極其平和。
府中人哪個不背地裡罵宣威,瞎了狗眼。
謝繼禮看了夏夏一眼,第一次見面時她胖乎乎圓滾滾的跟個包子似得。但那張臉極其可愛圓潤,笑一笑仿佛看見了陽光。那一抹光,當時便照進了他的心裡。
只可惜,她成了自己的妹妹。
謝繼禮拳頭微握,收斂了心神。
「男兒先成家後立業,總不能讓人輕看我侯府才是。如今不過是個解元,便是讓人看重幾分又如何?我們侯府沒人支撐,總不能讓人看輕才是。」謝繼禮當初被侯府過繼,不知道驚呆了多少人。
雖然也是謝氏旁支,但誰都沒想到謝知夏十歲幼齡,小小一個孤女,竟是親自為侯府選了繼承人。
當時不知道多少人說她胡鬧,明里暗裡看笑話。甚至還有族老千里迢迢趕過來,斥責她為什麼不從自己族中選取。
當時謝繼禮兩兄弟已經進了門,謝知夏直接冷冷一笑,將那些父親在世時便多加巴結,去世後便不管自己的族老打出去。
哈,離了侯府你們什麼都不是。
族學之類的哪樣不是父親提供,父親出事斷了銀錢,他們不知報恩也就算了,還成了仇。
當時謝知夏直接冷著臉將族老打出門,打完就算了還放狗咬。那些本打算上門打秋風的親戚直接嚇退了。
謝侯爺對敵人殘忍,對親人族中長輩卻心軟。導致那些族人總是吸血鬼一般,哪知道生個女兒卻是個鐵石心腸的。
便是什麼族中長輩,打秋風一律扔出去。反正侯府就她一人,誰還能把她怎麼樣?
自那以後,族人反而對她敬畏了。依然資助族學,但要求那些學子出來後前三年為侯府效力。
不少人都被她的手筆驚了一下。
此時謝繼禮看著她,眼神不知何時也帶了幾分欽佩。
獨自開府,便是男兒都沒這個氣度和勇氣。
「隨你吧,橫豎說不過你。你自己心裡有數便是。送我去世子府吧。」謝知夏半點不懼去世子府,該害怕的從來就不是她!
謝繼禮頓了頓,便出去安排了馬車。
夏夏都不怕,他怕什麼?
不過這請柬……
「去打聽一下,都開始接親了,怎麼會突然送請柬來侯府。看是誰的意思。」謝繼禮吩咐完下人便急忙退了出去。
沒多時,夏夏出來了。
「今天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