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捧著衣服低著頭,不敢去看臉色漆黑如墨的柯總。
此時小不點一張臉白的能發光,赤著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眼巴巴的看著白衣。
「你再說一次,她是個什麼?」白衣聲音幽幽的,飄渺不定。
「她……她本來就是個姑娘啊。」管家吶吶道,看著主人一副震驚回不過神來的樣子有點懵。
他手上還拖著給小主子買的衣服,清一色的男孩童裝。
白衣低著頭,看著睜大眼睛看著他的柯鷹。
突然想起,在那小山村時,自己說認了個乾兒子。然後三寶臉色詭異的看著他,說他跟哥哥一樣眼睛瘸了。
當時他還尋思著,這熊孩子出了幼兒園怎麼這麼不禮貌了?
合著,是他眼睛真瘸了?
「你沒告訴我是女孩兒……」白衣語氣微冷,空蕩的別墅里好像都冒著絲絲涼意。
小不點其實也只有四歲,雖然使了計策,但年歲到底不大。
雙手抓著衣角有幾分顫抖,指甲蓋都泛白了。管家看那孩子可憐,本想說什麼,在白衣冷凝的目光下卻只能低了頭。
「是女兒騙了父親。是女兒第一眼看到父親,就有種親切感,就像本該就是父親的孩子一般……是父女情讓瑩瑩犯錯了……瑩瑩只是想成為你的女兒。」小嘴巴抿著,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那副拘謹又害怕的樣子看得人心都碎了。
白衣眼神看過來時,她默默低著頭看著腳尖。
雪白的脖子上,有些許多新舊交錯斑駁的傷痕。這個弧度恰好白衣能看到。
管家心有不忍,面露同情。
白衣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
「罷了,你要留下便留下吧。橫豎這麼大的產業還養不活一個你了?」白衣嗤笑一聲,對他而言,是男是女有什麼差別呢?
只是對算計他的人有幾分不悅罷了。
「謝謝父親,瑩瑩只想留在父親身邊。瑩瑩可以邀請大寶過來玩嗎?大寶是瑩瑩唯一的朋友……」柯鷹很快便成了柯瑩。
她知道父親對那個漂亮的姨姨有想法,她也願意幫忙。
橫豎多了個爸爸,也不介意多個媽。
白衣挑眉,伸手接過管家插在牙籤上遞過來的火龍果。
唇間帶著幾分血紅色,舌頭一抿便進去了。不由多了幾分妖艷。
也許是曾經吃夠了虧,白衣如今這張臉皮長相極其出眾,背景也極其雄厚。
「有什麼需要告訴陳管家,在這裡,你可以使喚一切。但頂樓那間小屋子你不可以進去。」白衣掃了她一眼。
柯瑩頓時脆生生答應了,白嫩嫩的跟個瓷娃娃似得。眉眼彎彎很是可愛。
「父親,牆上的孩子是誰啊?家裡好多她的照片啊~」柯瑩看著屋中照片,牆上掛的,桌上擺的……
有嬰兒時期的,還有幾歲時候的,最大的似乎到十來歲就沒有了。
那孩子似乎不愛笑,沉著小臉,好似有幾分陰沉。
照片大概是經常摩挲,透明的罩子外寫的日期都快磨掉了。
很多照片都是偷拍,幾乎沒有一張是直視鏡頭的。
「她是不是太餓了啊?為什麼抓著活雞啃雞脖子啊?」柯瑩滿臉驚奇,即便如此照片上的人都沒有一點反應。
白衣看著照片,眉眼竟是出奇的柔和。
「那是她七歲時,太餓了,餓了好久沒吃東西了。在外面偷了只雞卻沒有地方下鍋……」最後,她把那隻雞活活咬死了。
每張照片他都記得是什麼時候拍的。
明明那般深情的話,說出口卻讓人有些害怕。
白衣看著照片愣神,到底是哪裡出差錯了呢?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計劃中,明明他杜絕了所有可能……
可是,她最後直接挺著懷了三胞胎的肚子出現了。
當時,他整個人就跟雷劈了一樣。
柯瑩見父親陷入回憶,看了眼照片中人,抿了抿唇便退出去了。
「給父親準備些牛奶吧,晚上喝了助於睡眠。」柯瑩吩咐道,管家低頭應下了。
柯瑩回了屋,關上房門的一瞬間,心情便極其愉悅的笑了。
第二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