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村這兩日人心惶惶,特別是大雪封山後,村子裡的氣氛更是緊張了。
「聽說昨日三福村也被踩點了。今兒一早起來,村子周圍都是腳印,估計夜裡進村探虛實了。」
「咱們幾個村子都在山裡,進來的唯一一條路如今因為積雪,外人進不來。若是土匪躲在山裡邊,咱們幾個村只怕就糟了。」
「菩薩保佑,讓咱們安然度過這雪災。天可憐見的,這日子好不容易好了,又遭罪了。」莊稼漢看著地里的雪,心疼的直抽抽。
「你可別心疼地了,咱們幾個村都快被洗劫了。你還是先心疼心疼自己吧。」眾人笑著打趣,心底卻涼颼颼的。
「也不知外面如何了。」眾人坐在祠堂外,有人拿了爐子過來生火,煨兩個軟糯香甜的紅薯,到處都是甜香味兒。
甚至有家庭條件好的,還拿了幾顆花生在上邊烤。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時而咔擦一聲花生殼破開。
「嘔……」突然,周老太太聞見空氣中的甜香味兒,突然乾嘔起來。
「什麼味兒,好難受,怎麼這麼膩歪。」周老太太吞了吞唾沫,只覺得胃裡冒酸水。這種感覺,也就當年生周明安有過。
幾人一愣,有個大肚子的年輕媳婦兒面色詭異的看著她。不禁打趣道:「您老人家這是怎麼了?可莫不是兒媳婦不肯生兒子,自己著急了?」本來是玩笑話,周老太太卻心底咯噔一聲。
「胡說八道什麼呢,人家孫女再過兩年都要嫁人了。這麼大年紀還生,惹不惹人笑話?」頓時年輕媳婦的婆婆瞪了她一眼,說話這麼沒輕沒重。
周老太太這才沒發作出來。
「你們胡說什麼呢,我奶奶這幾日受寒了。我娘前幾日也難受的緊,難不成我還又有弟弟妹妹了?」周幼琳翻了個白眼。
奶奶還生,將來她這做孫女的還要不要臉,要不要好好說親了?
大家尷尬笑了兩聲,本意只是打趣誰知道人家當了真。
「嘔……」
「唔……」又一個小媳婦兒捂著喉嚨跑出去了。
轉眼間,這聊八卦的九個婦人,就下去了四個……
最可怕的是,外邊男人有的也捂著喉嚨時而皺下眉。似乎感覺胃裡翻湧難受的緊。
「還真是怪了,難道是土匪在咱們村里下藥了?怎麼到處都是噁心反胃的聲音。可惜封山又請不了大夫。」楊氏從祠堂那邊回來時,便說了一句。
周言詞恰好聽得這句。
董氏還在屋裡準備晚飯,如今天氣涼又沒事可做,家裡便吃早晚兩頓。各家都擔心土匪進村,便給自家男人都多做了一頓,然後輪流去村里看守。
今兒雪格外的大,在屋內都能聽見唰唰唰的下雪聲。
甚至還有樹枝被壓斷的咔擦聲。
「我這心裡怎麼總是玄乎乎的,眼皮子也跳。」周老三彈了彈肩膀積雪,每家出一個青壯年巡村,周家便是老大和老三。
「小野最近也不知去哪了,都沒回來吃飯。」老大望著白茫茫的山林,心裡直犯怵。
周言詞想了想,大概回去招兵買馬了。畢竟人家是豬王。
「哈哈,終於輪到本太……公子出馬的時候了。小姐姐們別怕,小逸保護你們。我可是習武多年,早就想出來闖蕩江湖一展拳腳了。你們放……」
「可是你被牛踢折了手指頭。」周言詞淡淡道。
「呃,那都是失誤,本公子一定讓你們刮目相看。」
「是挺刮目相看的,被牛踢折了還是頭一個。」周言詞繼續道。
小太子:有一句p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瑩蕙裹著純白色斗篷,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言言,晚上,晚上你們警醒些。今兒瞧著比往日雪還大,有人傳了信進來,說是鎮外已經聚集了一片流民。鎮門口已經關閉大門不允許進出了。只怕今晚不少人挨不過大雪。」謝瑩蕙柔柔道。
周老四沒回村里,說是府衙那邊派人保護鎮上學子,還一路護送到了州縣參加鄉試。
周言詞今兒破天荒的吃了三大碗乾飯,讓楊氏頻頻皺眉。
夜晚降臨,雪聲越來越大。也不知是不是人們對於危險有種與生俱來的感知,今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