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崖上。
張道玄聽到陳沙開口承認,真是為學《玉皇樓》而來。
一時間,他眼中光芒湧現幾分不可思議的情緒。
「是你師父讓你來的?」
他道:
「幾十年了,他難道同意了將《玉皇樓》和《大黃庭》合為一部功法?」
張道玄語氣有些激動。
當年。
他跟那人有著明確的分工,他負責創造後天到先天的前路,那人才情驚艷,志向宏大,負責為眾生蹚出先天之後的飛升之路。
若是沒有鬧翻的話,道門修士在先天之前修煉的是《玉皇樓》,先天之後,更是可以籍《大黃庭》的諸神之力,做到破虛飛升。
然而,兩人創功到了最後,理念越來越不合。
一個只修一神。
一個修煉諸神。
以至於創功到了最後階段,每每都會為了誰錯誰對,誰高誰下爭執不休,淪落到了不歡而散的結果。
這一散開,便是幾十年互不來往。
卻沒想到,今日竟會遇見一個修煉大黃庭的青年道士。
如此年紀,便有了中先天的實力。
陳沙面對張道玄的疑問,面不改色的道:
「傳我大黃庭的恩師,不久前已經仙逝,並非是他讓我來的。」
「陳扶搖死了?」
張道玄猛然變色:
「他,他怎會死?一個幾十年前就修成了上先天的人,並且有望破碎虛空,成就金剛不壞境的人,怎麼會死?」
「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沙長呼出一口氣,道:「晚輩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也不願意相信,但傳我大黃庭的恩師確實已經去世了。」
雖然他跟張道玄說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但此時陳沙的心情卻也有一些能和張道玄重合。
到他如今修為越來越高之後,確實也很難相信父親陳參玄的猝然離世。
一個才五十多歲年紀的男人,修為天下第一,正值人生的巔峰壯年時期,身體也沒有暗疾,隱疾,但就這樣當著道一山所有人的面,撒手人寰了。
此時。
回到麒麟崖的張道玄身上,他驚聞這一『噩耗』,嘴唇眼皮都在顫抖,那滄桑的眼神都渾濁了起來:
「幾十年前的分道揚鑣後,此後,竟是天人永隔?」
他再看向面前的陳沙,不免生出了對故人之後的愛憐之心,道:
「我與你師父原本情同手足,如今你既然能來到這麒麟崖,想學我的玉皇樓,我怎會不願意傳授給你。」
將兩門道家神功融合為一,培養出幾位能夠為道門延續香火傳承的後人,本就是張道玄畢生的願景。
末法時期又如何,但是只要人類不放棄,薪火便能源源不絕,保留住功法傳承,開闢新路,等待末法之後的大世來臨,人類修士們將能憑藉著這份傳承,再度開山立派,重建時代輝煌!
他原本只是想在麒麟崖上找幾個可以傳承玉皇樓的人,現在竟然能遇見修煉大黃庭的陳沙。
張道玄越看陳沙,越覺得欣喜,「小友,你叫什麼?」
陳沙沒有掩飾什麼,直接以自己的真名相告:「晚輩陳沙。」
「也姓陳?」
張道玄本想說隨你師父姓嗎?
但緊接著仔細打量了一下年輕道士,自語道:
「容貌上竟有幾分相似,難道,你是陳扶搖的後人?」
陳沙心中一動。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容貌跟父親陳參玄相似是正常的,可怎麼會和張道玄口中的那位陳扶搖相似?
難不成,真是那位真是陳家先祖?
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張道玄見陳沙點頭,更是高興:「好,好上加好。」
當即就讓陳沙過來面前。
「玉皇樓的道理用文字語言,可以書寫千篇萬章,但真正精髓的功夫,還是在喉嚨十二重樓的感悟上,我現在就將這最關鍵的十二重樓功夫,交給你。」
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