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宮內仙氣、魔氣和五行靈氣混雜在一起,形成了微妙的平衡,並不方便施展瞬移的法術。
辛彥聽從井曉的命令,獨自使用輕功跳下山,速度比恢復白虎本體的大妖速度快得多。
白虎大妖顧及背上的小姑娘,爪子抓著山岩一步一步往下走,身體儘量保持平穩。
井曉躺在白虎的背上,伸手拂動身邊的流雲。
「二虎子為什麼突然挑破辛彥隱瞞的事?」
「山主,魔族不可信。他……」白虎大妖沉穩道,「我曾以為了解辛彥,但又發現看不透他。」
井曉以手掩眸,透過指縫看向湛藍的天空:「本來也從未信過他。魔族的本性就是如此,不是接受人族教誨就能完全改變的。」
「山主會送他回去嗎?」
「他會自己走的。等他想走的時候,攔也攔不住。二虎子是覺得被騙了,所以才這般在意嗎?」
白虎大妖沉默片刻:「我以為同甘共苦,共患難,我們至少是朋友。可是剛剛見到神女魃,我忽然想起,當時在北境戰場時他的表現很是異常。
「辛彥是個很謹慎的魔,突然冒險吸收整個戰場的血煞之氣,不像他平時的行事風格。除非……」
「除非他有依仗是吧?呵,其實也有可能是覺得受到威脅,感受到某種危險,所以不得不做些冒險的事,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井曉笑了笑,「不過,唔……教你個乖,別跟魔族做朋友。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神女魃的父君,當年若不是輕信了第二魔尊阿曼,也不至於走到祭天的地步。」
「啊?仙尊與魔尊阿曼?」
一聽有八卦,白虎大妖的金瞳都亮了。
井曉:「傳承記憶的記載不詳細,我也只知道個大概,反正那位仙尊是自覺愧對仙界和人間眾生才自斬的。在祭天之前,把隔絕法器託付給了第一代守山人,拜託守山人找女魃。」
「原來如此,當時神女魃看到法器,立即答應進去沉睡了。若論法力,我肯定打不過神女魃。」
白虎大妖喃喃自語,驀地又想起來,既然說魔族不可信,也從不信任魔族,「那山主當初為什麼要救辛彥?」
陸寅君很困惑,他對守山人做的很多事,都看不懂。
井曉:「天道從無偏私,所見皆是有靈眾生。只是遇到了,他的身上也沒有孽債,所以順手救了。」
「如果他以後……」
白虎大妖金瞳閃著危險的金芒。
井曉的小手輕輕地撫摸白虎的皮毛,「那就以後再說。二虎子,遇事做事,不要做無謂的假設。」
「嗷嗚。」
白虎大妖被小姑娘安慰到了,恢復了一些活力。
「二虎子不喜歡被欺騙。」
「倒也算不上欺騙,辛彥只是沒有說出他知道的全部事實。你心中有數就好。」
井曉毫不心虛,因為她也經常這麼做。
守山人從不說謊,只會閉口不言,或者有選擇性地說出一部分內容。至於聽到的人,會做出什麼反應,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
梧桐山的精怪們,還是太過純良。
傳承了陸吾的醫者仁心,又激活白虎血脈,還跟隨趙夫子學習兵書戰策和權謀的陸寅君尚且如此。
可想而知,其他精怪是什麼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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