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淼吸溜了一下鼻涕,捅了捅陳厚吉道:「還有紙嗎?」
陳厚吉在口袋裡一陣摸索,只掏出來皺皺巴巴的一張手紙,那紙有些發硬,他不好意思的看向陳淼道:「三水哥,只有這張只用過一次了……」
「那啥……你留著自己擦吧……」
實在沒法接受這種「好意」,陳淼委婉的拒絕了。
他屏住呼吸然後猛吸了一口氣,完美!鼻涕又全回去了,暫時緩解了目前的窘境。
一向講究的韓梅梅也沒有多說什麼,悄悄捏緊了手中那張「只」用了三次的鼻涕紙,決心死都不能丟。
哪怕……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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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紙了,鼻涕再肆虐下去也要出醜了。
歸來的英雄,披荊斬棘奪得桂冠之後竟落得如此境地。
這實在是一個可悲又可嘆的時代啊!
陳淼可憐兮兮的在群里賣了個慘,說他們只有一包紙巾,五個人都不夠擦鼻涕的,引發一片同情。
但是他們也堵著在,只能表示同情可是卻什麼也做不了。
「過尼瑪的情人節啊!」
單身狗的怒吼嚇了陳淼一跳,是張濤在發瘋。
他一膝蓋懟了張濤的屁股一下狠的,罵道:「嚎你妹啊,嚇得我鼻涕好懸沒兜住!」
「哦……」張濤撓了撓頭,又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然後對著陳淼眨巴著眼睛委屈的扁著嘴。
看他這模樣,陳淼第一時間想到了那給自己帶來了巨大的陰影,甚至可能會影響未來性福生活的風騷耙子豬。
他不由一陣惡寒,趕緊跟張文遠換了個位置,離張濤遠了些。
走在張濤前面……感覺不安全。
不過五人里就數張濤穿的最單薄,陳淼有點不落忍,把自己保溫杯里的最後一口水遞了過去。
張濤接了,但是轉手遞給了韓梅梅,韓梅梅也沒喝,只是默默地把保溫杯放進包里,打算實在不行的時候給誰續一口命。
沒想到在這種時刻,陳淼在出發時看著好看隨手買的保溫杯竟然成了救命稻草。
五人在路邊苦苦等著,他們已經不指望學會的人能來接了,不止是他們,韓梅梅那邊的人也被堵的進退兩不可。
他們只能指望現在撞大運來個同樣堵在這裡沒載客的空車,能先讓他們上去取取暖。
烏龜般爬行的車龍一眼望不到邊,天上不知何時悄然掛上了一輪淡淡的彎月。
雖然現在天還尚亮著,可是黑夜的腳步也不遠了,它正在悄悄接近。
凜冽的寒風就是一把把冰刀,割的他們臉頰生疼,隨著夜幕的臨近越發肆無忌憚,而且接下來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太慘了,再這樣痴下去肯定得凍死,必須要自救。
「我們走回去!」陳淼咬牙說道。
他沒帶行李,所以直接把韓梅梅多出來的那個大包搶走,瀟灑的往肩膀上一扛,就沿著馬路義無反顧的往前走去。
「陳淼、陳淼!」韓梅梅在後面焦急的叫著。
叫什麼叫,女人,還真能讓你自己拎包不成?你推個箱子就夠了!扛包是男人該做的事!
「三水哥,回來!」
回什麼回,不就是二十里地嗎?他可以!陳淼步伐堅定,甚至還加快了腳步。
「陳淼,快回來,你走反了!」張文遠的一句話立馬按了關機鍵,陳淼的腳步頓住了。
「……」
這特麼,尷尬!差點忘了自己有一點點小小的路痴了。
陳淼灰溜溜的扛著大包往回走,乖乖的贅在隊伍最後面,再沒有一分鐘之前那領頭羊的霸道和氣勢了。
一行五人縮著腦袋頂著寒風在馬路上艱難前行,與車龍為伴,與夜幕為伍。
堵車人的辛酸,活了一輩子,直到現在才懂啊。
陳淼悄悄吸了吸鼻涕,再次保住尊嚴。
「嘀嘀!嘀嘀嘀叭!」
突然,路邊一輛七座客車開始狂按喇叭,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