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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岐山接過杯盞,沉靜道:「高公盛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抗擊韃虜,報效朝延,乃吾武將之職,理應該當如此!」二人彼此飲盡算禮畢,高簡又來把盞,沈岐山笑道:「說好家筵不拘小節,怎還如此禮讓。」高簡聽著曉他武將厭這些繁文縟節,便讓眾人隨意吃喝就是。又命請來的優伎至桌央彈唱一套《蟠桃會》卻也悅耳動聽。
蕭鳶挾菜餵蓉姐兒,高澄端碟白糖桂花糕過來,蓉姐兒已吃得差不厘,就出桌和他去院裡玩耍。
邢夫人遣丫鬟來叫,蕭鳶連忙坐到她身邊,陪著說話。
酒過三巡,燕靛霞忽而起身,朝高坤拱手作揖問:「聽高公談起這座宅邸宗輩傳承,已是流傳百年,今從客房一路走來,花木草果雖繁茂卻不粗壯,假山亭榭雖雅致卻不古韻,甚這些房屋樓閣看山頂尾脊、雕梁畫柱不過十年而建,晚輩實覺納罕,因為斗膽冒問。」
高坤不惱反笑:「少年很有眼力,十年前這裡付之一炬淪為焦土,只得復搭重建,是而你看到是今這副景象。」
「不知因何故起火?」燕靛霞追問。
「房中走火無非天乾物燥、貓鼠翻燈、家僕生禍。今時喜日不提也罷。」高坤顯見不願多談,轉臉和沈岐山繼續聊談。
「蹊蹺的很。」燕靛霞低聲說給蕭滽聽:「能燒得寸草不留也是本事!」
忽有個嬤嬤匆匆過來至邢夫人身邊,不曉嘀咕甚麽,邢夫人臉色微變,起身朝外走,蕭鳶也隨跟在後,蕭滽問:「蓉姐兒有事?」
蕭鳶搖頭,讓他接著吃酒就是,蕭滽也就算罷。
再說那嬤嬤領著她們出花廳,沿羊腸道過柳葉式洞門,眺見五六個小丫頭簇擁一起的背影,聲浪雖大,卻嘁嘁喳喳聽不清。
嬤嬤揚嗓呵斥:「吵嚷甚麽,夫人來了。」
那些個小丫頭連忙讓出道,蓉姐兒跑過來,蕭鳶鬆口氣,俯腰抱起她,感覺似乎很害怕,緊緊抱住她的頸子。
邢夫人由嬤嬤攙著緊步向前,一叢太湖石前,澄哥兒被個婦人緊緊抱在懷裡掙脫不得。
那婦人髮髻亂如蓬草,面龐焦黃憔悴,一身衣裙髒污不見本色,一腳穿鞋一腳光著卻難顧,只是又哭又笑道:「驥哥兒呀,我的驥哥兒,你終於肯回來陪娘了是不是,我想念你的很,你有沒有想我?一定有,你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
那高澄已唬得面如土色,努力想掙脫出來,哪想那婦人手勁很大,如鐵鏈將他緊緊錮住,正不知所措之際,見著邢夫人忙高叫:「娘親救我!」
「娘親救你,娘親這就來救你。」那婦人忽然鬆開高澄,且把他往身後一條道使勁推,放聲哭嚎起來:「快跑快跑,娘親救你。」
高澄雖有些懵卻也機靈,真箇輒身朝那條道跑走了。
婦人轉臉看向邢夫人和一眾丫頭,眼神兇狠,咬牙切齒地罵:「你們這些該遭天打雷劈的畜牲,惡有惡報,只是時辰未到。」
恰有三五身型粗壯的婆子過來,架胳膊的架胳膊,抬腿的招腿,抱腰的抱腰,連推帶搡的弄走了,然那罵聲依舊不絕,久久難散。
「這婦人是誰?」邢夫人皺起,問起身前的嬤嬤。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第玖陸章 筵席外瘋婦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