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來到衛莊,徐晃整個人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看著衛莊外駐紮的軍營,那營外赫然矗立的大旗,那旗幟上金絲勾勒的【孫】。徐晃只是淡然一笑,便騎著馬昂首而過。
衛莊大門緩緩打開,守在門口的護衛不僅認識許褚,還認識來過多次的稱頭。
稱頭還笑著與眾人打了招呼, 這些護衛曾經也是衛氏的莊戶,只是因為機緣巧合練了點功夫,便給衛氏當了家丁,其中不少人小時候還跟稱頭一起上山掏過鳥窩呢。
「稱頭哥,又來幫二爺送信啊。」有個青年上前說道。
這個人是衛宮身旁的副手,稱頭見過許多次,彼此倒也熟稔了起來, 不時會嘮幾句。
稱頭點點頭,笑著問道:「三爺不在嗎?」
青年說道:「三爺去郡府了……稱頭哥, 你們要在這裡下馬了,見諒,莊上有莊上的規矩,你們放心,馬兒我們會照看好的。」
幾人翻身下馬,許褚問道:「衛公現下可有空暇,公子讓我等送信過來,另有要事稟報。」
青年牽過稱頭的馬兒,蹙眉道:「這我倒是不知,那位孫大人還沒有走呢,老爺應該在東苑吧,我找人去知會一聲,許兄弟稍待。」
「有勞了。」許褚三人拱手致意。
就在這時。
莊子裡一架馬車滾滾而來,牽馬的車夫見到門口有人當道,不由得放緩了一些車速。
見到車架,門口的護衛急忙將稱頭等人的馬兒拉到一旁。
車架經過門口的時候, 窗簾掀開, 孫堅朝許褚三人望來。
見到徐晃, 孫堅還有一點印象,但也沒有太在意,只是愣一下,便放下了車簾。
車架遠去,許褚回頭說道:「這就是孫破虜?當真好氣魄!」
徐晃不置可否的呵呵一笑。
倒是稱頭好奇問道:「這人很厲害嗎?」
許褚和徐晃兩人相視一眼。
孫堅厲害嗎?
以目前的成就來看,他應該是厲害的吧。
可自古文人相輕武人相謗,兩人又不願意承認孫堅比自己強,如果自己有機會的話……當然,兩人也只是心裡想想而已,倒也不是真的狂妄自大。
三人見到衛暠。
徐晃按照衛琤的吩咐,將白波軍的動向,以及可能出現的亂局,詳細跟衛暠闡述了一遍。
「……大體就是這樣,目前最關鍵的是夏縣,白波軍很可能會對夏縣出手,還請衛公早做打算,公子的意思也是如此, 不能讓白波軍禍亂河東鄉民, 以致河東生靈塗炭。」
衛暠眉頭緊鎖,他沒想到局勢已經亂到這個地步。
若是白波軍真的要在河東重演當年黃巾之亂,那河東必然成為下一個幽冀之地,世家權勢被軍候碾壓,最後不得不舉家南遷,逐漸泯然眾人矣。
一想到祖宗辛辛苦苦闖下的基業可能在自己手上毀於一旦,衛暠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衛氏的大本營就在河東,而且河東各縣幾乎都有分支,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另外衛氏在河東的姻親世家不少,比如太原王氏,聞喜裴氏,謝氏等等世家。
若是白波軍真的要對世家出手,顯而易見的是,衛氏在這其中無法獨善其身。
衛暠得知衛琤有意護佑河東鄉民,一雙老眼微微眯了起來。
他說道:「你們先回去,跟琤兒說,家裡自有辦法應對,讓他不用擔心,但若是生死存亡之際……算了,就這些,你們先退下吧。」
若是生死存亡之際,你就逃吧,帶著妻子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衛暠本想這麼說的,可想想還是算了,真到那個時候,似乎說什麼都沒有了意義。
許褚三人不明所以,只能乖乖退下。
離開衛莊後。
徐晃蹙眉道:「你們說,衛公是不是沒有理解咱們公子的意思?」
許褚也是皺起了眉頭,撓了撓鼻子說道:「會不會是你把局勢說得太悲觀了?我看公子的意思,他並不將白波軍放在眼裡,可方才衛公似乎不這麼想。」